“过些时日会将一些送去皇家园林。”
顾明珠凑得太近了，韩悯有点不自在，不过这也不妨碍他给她解释。
到底是各地心意，皇帝专门拿出一个园林来圈养这些猛兽，虽然叫他们失去了自由，可也总比关在狭小的笼子好多了。
这年头，连人都没有人权，更遑论动物。
顾明珠点点头，复问道：“一些？”
“有些不适合放。”韩悯指着一只小白鹿，意味深长地说道。
顾明珠懂了，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祥瑞”，但其实这就是一只得了白化病的小鹿。
韩悯见她一直盯着那只小白鹿，问她：“怎么，想要它？”
顾明珠连忙摇摇头，她凑得更近了些，小声道：“这可是‘祥瑞’啊，除了陛下谁敢要呀？”
韩悯更不自在了，原本隐隐约约闻着像是桃子般的香甜味徒然变得浓烈，鼻子好似只闻得到这个味道，叫他都有点饿了，可若是挪开……挪开了还怎么继续小声交谈？
他强忍着不自在，却也敏锐地察觉出她说“祥瑞”二字时轻微的嘲讽，不由地问她：“你不信‘祥瑞’？”
顾明珠哪里敢表露出来，可她看着韩悯那双漂亮的眼睛，又忍不住说了实话：“是有点不信。如果什么都靠‘祥瑞’、‘神迹’那还要那么多干活的官员做什么？”
后面还有一句更大胆的没说——还要皇帝干嘛？
而且吧，就算有神仙存在，人家指不定忙着呢，哪有那么多空管他们这些凡人，还不如靠自己呢。
说完，顾明珠就后悔了，在心里暗骂自己沉迷美色。
她将说真话全归咎于自己是被美色蛊惑。
韩悯却忍不住了，终是笑了出来，两声低低的笑声传出叫顾明珠恼羞成怒，忿忿地瞪了他一眼。
韩悯笑着小声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他不信“祥瑞”也不信“神迹”，甚至可以说他不信任何人，他就信他自己，也唯有自己才能让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