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他的腿伤,当初端王妃作为府中的主母,管理端王府中的一应事务,还计划了近两年才找到机会,将一枚一寸长的粗针藏到了他的马鞍下。
那粗针上抹了可以令动物发狂的药,当他骑上马后,粗针受力,针头扎入马身。疼痛加上药效令马根本不听主人的命令,偏偏马镫也在这时出了问题。
眼看前方就是陡坡,万俟峥情急之下从马身上跃下,本想顺着坡度滚下去,却在中途腿部撞上了一块突出的石块,随后那足有几百斤的马压到了他的身上。
他想,当初端王妃应该是想让他直接死掉的,偏偏他命大,活了下来。
只是腿上的伤却无法治愈,直到如今,他在洗澡换衣时还是不愿让下人伺候,因为那道伤疤几乎覆盖了他整个小腿,极为惹眼,连他自己看了都觉得狰狞可怖。
当初若是曲远再晚一刻找到他,他的余生或许就只剩下一条腿了。
想起当年的那件事,他竟还能保持平静,甚至还可以跟容乐正常说话,他觉得这些年的蛰伏的确提高了他的忍耐力。
想到此处,他面上浮起了一丝笑。
看在容乐的眼里,就成了由于怀疑容析想要干掉容锦贤取而代之,万俟峥露出了迷之微笑。
不过这笑转瞬就消失了,万俟峥恢复了平时的冷淡,道:“若是容析失败了,和你无关,若是他成功了,今后二夫人在侯府中会更加平安,岂不是很好?”
容乐总觉得这话和方才的笑联系起来,会让他有不好的联想。
他们两个正说着话,又有人过来了。
原来是端王夫妇带着万俟岱到了猎场,万俟岱看来是学乖了,来的时候离万俟峥远远地行了礼,姿势像是用尺子比出来的,极为规范,然后又十分乖巧地问了好。
万俟峥懒得搭理他,容乐寻思这是公共场合,还是不要给对方卖惨的机会,于是笑着代表万俟峥说了几句客套话,道:“我们这边刚收拾完,一会儿就去给父王母妃请安。”
结果不等他们过去,端王身边的亲信就过来传话,说让世子和世子妃好生歇息,免了他们的问安。
不用去给人下跪当然是好事,不过由此也能看出,端王夫妇对他们两个确实没啥好感,连个表面样子都不乐意做。
容乐怕万俟峥站时间长了腿疼,掀开帐子让他进帐篷先坐下休息。
才刚坐下,就听曲远在外面禀告,说是时间快到了。
两人一出去,老远就看到了远处浩浩荡荡的队列。
最前方由最受圣上重视的公卿引导,左右金吾卫将军随车护卫,掌管宫廷车马的太仆驾着由八匹马齐拉的偌大銮驾,前方象车鼓吹,金吾校尉开道,两边有大批骑队、步兵护驾,后方旌旗招展,五采华盖,气势恢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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