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良叹了一口气,不过情绪却好多了,他起身拿着斧头出去,趁着天亮,他去林子边多弄点柳条将院子围起来,还得编几个席子还得打些干柴……
对了,还得去山里打些盖房子的茅草,如今是雨季,房子漏了媳妇闺女可得遭罪了。
这么一想,活计好多,也就没时间去伤感了。
而且,隐隐的有一种即将当家做主的期待感。
二丫拉着夏云桐去看屋子,房子构造简单,一进屋是灶房,两边是卧室,外面茅草,里面是黄泥,不过黑一块黄一块的,还不如老宅的西厢房。
可小姑娘高兴的眉眼弯弯:“大姐,屋子我和娘都擦干净了,我们姐妹还是住在一起,炕上铺了干草,我还摘了不少的野花,你看好看吗?”
在夏云桐的印象中,她是真没见过这么破的屋子,说是卧室,和牛棚差不多,不过,窗台上有一个破罐子,上面是一束五颜六色的野花。
倒是给这破烂的屋子染上一抹亮丽的色彩。
她摸了摸妹妹的头发,笑了笑:“好看,你先收拾着,我去做饭。”
………
夜色降临,月亮隐进云层,凉水湾陷入了一片漆黑的沉寂之中,夏云桐终于可以躺在干草上好好的捋一捋了。
她穿进了书里,那么现实的她应该死了。
谁会为她难过呢,也许只有罚了她的外公了,至于她的亲生父亲应该会骂她一句罪有应得吧。
真的是这样吗?
她自小在外公身边长大,外公是大国医,他接触的大都是极富极贵之人,她三岁就会背诵汤头歌,五岁的时候已经能拿着银针准确的找到穴位,十八岁那年研究出了延缓衰老的药物,瞬间手里就握了几十亿的资产。
她顺利的成了外公的继承人。
父母只有她一个女儿,爸爸还是外公的学生,妈妈温柔又貌美,按理说,这应该是一个很幸福的家庭。
其实一年前,也的确如此。
可惜,那一天父亲带回来一个女孩,跪在妈妈面前求她成全他,他说那个女孩没他会死的,这个女孩是他所在医学院的一个学生,是他人到中年遇到的真爱,他没管住下半身出了轨。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妈妈给她做了最后一顿早餐,等她上班之后,就从高楼一跃而下。
那么高的楼啊,一向娇弱的妈妈该多疼啊。
爸爸似乎没有想到会这样,他应该是痛不欲生的,可她不会可怜他,她几针下去,让那个身材挺拔又儒雅的男子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她以雷霆手腕拿走了他所有的财产,转手就以妈妈的名义全部捐了出去,她将一无所有的爸爸用轮椅推去了他和那个女孩的爱巢。
不是真爱吗,不是没了他会死吗?
她倒要看看这两个人怎么相爱下去!
第15章看我
不等她看到结果呢,外公就知道了,当时的外公是真生气了,怒斥了一顿之后还拿走了金针,说她没有医德,不配用祖师爷的金针……
黑暗中,夏云桐眸光格外的寒凉,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喔,对了,她被罚跪在仁心堂,每天要跪满八个小时,要反思自己的行为。
后来她就昏过去了,等睁开眼睛她就坐在了夏家的灶台前。
其实平日里她是不看小说的,看得最多的都是医学方面的书籍,但她被外公给关起来反省,连手机都没收了,还是表弟偷送进来几本书,这本权谋文就是其中的一本。
如果能选择,她多么希望她能重生到妈妈跳楼前的那一刻啊!!!
夏云桐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其实也挺好的,几息之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也许是太疲乏了,她很快就沉进了梦乡。
………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冲破厚重的云层,须弥之间,整片天空就变得清透,可凤鸣山依然被薄雾笼罩着,若隐若现如披着一层面纱一般。
凉水湾村,夏良的新家。
夏云桐睁开了眼睛,对着黑乎乎的棚顶,她的眼神迷茫了一瞬,很快就恢复了清明。
轻手轻脚的起身,穿好布鞋去了院子。
略微的扫视了一眼,这个家倒是有了一点模样。
篱笆墙已经扎了起来,四周种了一排二丫从林子边挖回来的野花,五颜六色,什么品种都有,即便晨光微熹,可也将破院子点缀的生动起来。
其实那是个热爱生活的小丫头。
夏良昨晚还打了不少的干柴,此时都整齐的码在角落里,另一侧还有一大堆的篮筐,这是夏良编的也让他带了回来。
至于锅碗瓢盆……
夏家只有一个铁锅,自然不能拔出来给他,张婆子将铁锅折合成铜板给了夏良,如今铁具管制的不严,镇子里就有一个铁匠铺。
然后还给分了几个大碗和一个木盆和一个暂时能熬野菜粥的罐子。
糙米分了二十斤,配上野菜,能吃上一个多月,至于油酱醋各种调料,那是统统没有,不光他们夏家,别人家也如此。
有一把粗盐,已经被夏良小心的放在了高处。
因为理亏,张婆子和夏满囤只让夏良年底的时候,孝敬他们八十斤糙米即可,至于年礼没要求。
所谓的糙米就是只脱了一层外壳的稻谷,口感粗糙还不好煮,但营养还挺丰富,用来减肥就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