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赶忙把这个画面从脑海中赶出去,他觉得他暂时不太能和沉尧说话,果然都是因为妖王给他灌输了某些奇怪的想法。
我自己可以。白溪其实可以操控自己的尾巴,就是单纯觉得累。
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他觉得自己还是别嫌麻烦比较好。
白溪松开了抓住尾巴的手,毛茸茸的尾巴卷出了一个俏皮的圆形。
沉尧终于如愿以偿地伸手捏了捏白溪的耳朵尖,在他炸毛之前开口道:你看这个像吗?
他蹲下身指着地上的一片叶子,白溪的注意力被转移,拿出了仙草图鉴开始对比。
感觉边缘的轮廓不太一样。白溪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书,一本正经地评判,要不要带回去让二师伯看看?
你觉得不像就不带了。沉尧本来就只是为了转移白溪的注意力随手往地上指了一下,细看就会发现这个绝不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但白溪还是把这株仙草摘下来放进了储物项链中,一副对沉尧的判断非常信任的模样。
沉尧嘴角上扬,寻找降香叶的效率也高了很多。
白溪跟在沉尧的身后,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速度远不如沉尧,正想要去其他区域,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还被沉尧拉着。
他动了动,把手腕从沉尧的手中挣脱出来。
沉尧似乎并没有介意他的小动作,白溪低着头迈着小步子跟在沉尧的身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地上每一片叶子上,争取不要比沉尧慢了太多。
两个人一个人看左一个人看右,效率比一开始高了很多。
白溪的速度比不上沉尧,每当他落后沉尧几步的时候,对方就会停下来帮他检查这边的植物,两个人虽然没有语言的交流,但配合却默契十足。
逐渐往秘境的深处走去,植物开始越发的密集,脚下的路也变得不太平坦。
越来越多的植物让白溪搜索的速度再一次降了下来,他不得不进一步集中注意力才能跟上沉尧。
沉尧转头看了眼白溪,正想要提醒他注意脚下,但却还是晚了一步。
白溪的视线完全落在植物上,并没有意识到路面不平,一不小心踩进了了侧面的土坑中。
白溪右脚狠狠地崴了一下,撕裂般的疼痛从脚踝的位置传来,白溪一个身体不稳,整个人往侧面倒去。
沉尧连忙搂住了白溪的腰,扶着他站直身体。
沉尧微微蹙眉,眼神中带着几分责备,动作却很温柔。
他让白溪扶着他单脚站在原地,沉尧蹲下身在地上铺了一层毛绒绒的毯子后直接把白溪抱到毯子上坐下,挽起他的裤脚帮他检查脚踝的情况。
虽然现在还没有肿起来,但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之后白溪要受不少罪。
沉尧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他明明只是一刻没有看着白溪,小家伙就能把自己弄伤。
沉尧生自己的气,也生白溪的气。
若是他刚才能早一点提醒白溪,若是白溪能够听话得好好看路,这个意外就不会发生了。
沉尧在储物戒里翻找了一阵,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瓷瓶倒了些消肿药在自己的手心里,放柔了声音说道:有点凉,你忍一下。
沉尧的声音很冷,白溪能够听出他现在情绪不佳,伸出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袖口,但沉尧并不领情,把袖子从白溪的手心里扯了出来。
白溪这下确定沉尧是在生他的气了,有些委屈地瘪了瘪嘴,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沉尧。
沉尧的手沾着药膏抚上了白溪的脚踝,药膏和沉尧的手都是冰凉的,寒意让白溪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冰镇能很快缓解脚踝的疼痛,最开始的疼痛很快就在药物的作用下过去,但白溪还是不敢随便乱动,老老实实地坐在摊子上,低头看着沉尧的发顶。
这次沉尧给他用的药和之前的很不一样,单榕做的药很多都带着苦涩的味道,但这一种却是一股几乎可以用甜腻来形容的香味,和它的药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沉尧显然也闻到了这股味道,他侧头看了眼瓷瓶,确定这股味道是从这里面散发出来的之后立马合上了盖子。
只是上次单榕悄悄塞给他的瓶子,其实一瓶药效极佳的消肿药罢了。
沉尧的储物戒中以伤药居多,消肿药只有寥寥几瓶,而这是其中最好的一个。
沉尧闭上眼睛,如果他提前知道单榕把这个药做成了这股味道,他宁可选择一个疗效差一点的。
可现在临时换药显然已经不现实,沉尧只能将就用着,若能让白溪的脚快些好起来,他们也不用继续受到香气的摧残。
沉尧的手握在白溪的脚踝上,两个人的距离靠得很近,就连空气中带上了几分旖旎的味道。
夜幕降至,秘境中气温最低的时间即将来临,但白溪就是无缘由地觉得几分燥热。
他松了松衣领,小声地对沉尧说道:我觉得差不多了。
沉尧现在并不比白溪好到哪里去,他闻言松开了一直握着白溪脚踝的手,黏腻的药膏已经被吸收,但腻人的香味却始终残留在他的掌心。
今天就先休息,明天再走。沉尧拿出手帕将手指一根一根地擦净,又用了好几个清洁术,可这股味道却始终萦绕在他的鼻尖。
白溪连忙点头,双手抱着小腿,把脸埋在两膝之间。
沉尧说完这话就走到一旁修炼去了,自始至终没有要和白溪继续说话的意思。
白溪的目光跟随着沉尧的身影,他不知道沉尧为什么生气,但是却知道这件事情的根源出在他的头上。
白溪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可一直看着沉尧似乎也不是个方法。
确认沉尧已经进入状态之后,白溪从储物项链中拿出一枚玉简。
他的脚明天不一定能恢复如初,如果行动受限的话,他们的进度会被拉慢很多,可若是他能够变回小猫坐在沉尧的肩头,这个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如果进度顺利的话,沉尧的心情应该会好一点吧。
白溪在妖王和银钩狮之间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联系银钩狮。
妖王告诉他银钩狮是他从前的保姆之后,白溪就一直有一种银钩狮肯定比妖王要擅长处理这些事情的印象,趁着夜深人静,他往玉简中注入了灵力。
孩子,这个时间你应该在睡觉才对。银钩狮仿佛永远都守在玉简旁边似的,每次白溪联系它的时候,银钩狮都能用最快的速度给予回复,沉尧不在你身边吗?
白溪躺在毛毯上望着天上的星辰,小声道:在。
那他怎么会允许你大晚上和我联系?银钩狮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诧:现在不应该是沟通感情的绝妙时间吗?
白溪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实话实说道:他在修炼。
啧。
短短的一个音节,但白溪就是听出了一股意味深长的感觉。
白溪看了眼沉尧所在的方向,见他没有察觉到这边的情况松了一口气,对着玉简小声抱怨道:你怎么和我爹一样,我刚才惹他生气了,现在烦着呢。
妖王也说了?银钩狮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中明显压着笑,白溪甚至感觉它下一秒就会笑得背过气去,他是不是告诉你沉尧对你有预谋?
你也觉得很好笑是吧?他翻了个身趴在毛毯上对着玉简说:这么不靠谱的话也就只有我爹说得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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