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刚走到楼梯处,就看到了柴琴韵。
赵白叶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眼熟,下意识地叫了柴琴韵的名字,看到柴琴韵回头的时候,他心里突然涌现出一些尴尬。
而柴琴韵,想必也是尴尬的。
但是叫都叫了,还能收回去吗?
当然不能了。
赵白叶在心里微微叹气,面上还是没有露出分毫,镇定自若地走了过去,笑道:“看风景吗?”
柴琴韵楞了一下,也落落大方地笑了笑,道:“吹吹风。”
这一笑,赵白叶就能明白,柴琴韵是真的不一样了。
以前的柴琴韵是怎么样的呢?虽然不是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柔弱无害懦弱可怜,但是掩藏在深处的自卑还是能让赵白叶感受到的,赵白叶那么骄傲的小少爷,哪里看得上自卑又懦弱的人?这也导致他一开始和柴琴韵相处的很不愉快。
现在的柴琴韵呢?爽朗大方、坦坦荡荡,笑起来也带着一股明媚和自信,早已经不是多年前那个密布灰色的少女呢。
赵白叶心底突然多了几分释然。
几年不见,每个人都在变化,变化的那个人从来都不只是他自己。
那么在追逐于过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赵白叶突然放松了起来,他半开玩笑道:“你的变化挺大的啊。”
柴琴韵楞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随意了一些,她道:“你的变化也挺大的啊。”
“年少不懂事,又被宠坏了,”赵白叶自嘲地笑了一下,“这不在外面遭了几年社会毒打,终于长出健全心智了吗?”
“噗嗤——”柴琴韵笑了一下,也学着她的样子道,“那些年太惨了,别人家都是继母想害前头的孩子,就我们家是生父想害故去的妻子的孩子,我能怎么办?我还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坏事,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柴琴韵笑着说,以前她遮掩的严严实实的事情,现在也可以用玩笑话说出来了,可见她这几年过得是真的好。
外表的砂砾已经被打磨,露出里面璀璨的钻石,故去的苦难终究只变成了一个符号,随着风吹向远方。
这样也挺好的。
赵白叶这么想道。
(五)
柴琴韵虽然知道赵白叶在国外肯定有了不少的变化,但是当赵白叶把那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她才对这个变化有了清楚的认知。
骄傲别扭又自私残忍的小少爷,终于长大了啊。
不过这些年,就是柴琴韵本人的变化都很大。
以前她是无依无靠自卑脆弱又敏.感的小可怜,现在倒是铜墙铁壁,偶尔回顾过去,都觉得年少的自己太蠢了,蠢的近乎于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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