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怀瑾院。
静姝并未立时着手收拾行李,而是歪在罗汉榻上按着额头说头晕,使人去请了蔺先生来。
蔺先生想是一直在等着静姝请她,来的很快。
都是常年在怀瑾院里伺候的,都知道蔺先生的规矩,看着蔺先生摆出脉枕,拿出金针,在近前伺候的大丫鬟便自行退到了门外。
蔺先生把手指搭在静姝腕子上,动着手指摸脉:“少夫人请老夫过来,可是启程之期已然定下了?”
静姝将似锦院里的事儿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诚恳道:“还请先生替我择一个适宜启程的日子。”
蔺先生揪着胡子,认认真真地给静姝号了个脉,抬眼看着静姝,道:“启程的日子好择选,只是有一句话,老夫不知当不当讲。”
一般“当讲不当讲”的话,必然都是不当讲却又非讲不可的。
静姝收回手,看着蔺先生,轻笑:“外子素日里最是倚重先生,临行前也再三叮嘱我,凡事多与先生商量,先生很是不必顾虑那么些有的没的,有话但说无妨。”
“老夫想劝少夫人一句。”蔺先生端量着静姝,沉吟了稍许,才继续道,“与其带着小公子奔波,不如把小公子留在南虞。”
静姝脸上笑意淡去:“先生此言何意?”
话虽然开了头,可是想到谢·宠妻狂魔·瑾年,蔺先生说起话来还是顾虑重重——唯恐开罪了静姝,将来被枕头风刮走。
因此,蔺先生好生措辞了一番,才开口道:“小公子乃是谢家承重孙,留在南虞合情合理。”
静姝摇头:“我只想讲母子亲情,并不想讲道理。”
得!
礼法大义没有用,蔺先生从善如流地换了个角度:“少夫人当是知道公子此番入京为的什么。”
静姝颔首。
虽然早就知道谢瑾年十有八九没瞒着静姝,可当真确定了,蔺先生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谢瑾年一句“色令智昏”:“且先不提公子如今在京中如履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