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户是非,闻言只得驻足:“府上不是有谢公子惯用的郎中?谢家娘子赶紧使人请他来给谢公子诊治才是正经。”
静姝垂眼,泪珠挂在眼尾,好不可怜:“惯用的郎中过来还得一会子,妾身只怕外子再耽搁不得,还请曲先生万勿推辞。”
旁边有跟着同来的后生不禁劝曲先生:“曲先生,那可是谢公子!”
曲先生犹豫了一瞬,轻叹:“老夫便先替谢公子请个脉,谢家娘子也得使人去催一催谢公子惯用的郎中,毕竟谢公子身体什么情况他最清楚。”
静姝立时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曲先生,请。”
谢家娘子此刻端庄温婉的模样,简直与方才那个让人把谢三老爷丢出谢家的巾帼判若两人。
曲先生暗自惊奇着,错步避开了静姝的礼,抬脚登上了马车。
没了拦路小鬼,车夫扬起马鞭,驾着马车驶入谢家庭院。
马车里。
静姝扶着谢瑾年倚在她身上,请曲先生给谢瑾年诊脉。
曲先生把谢瑾年的胳膊放在桌案上,指尖搭上谢瑾年腕子上,闭眸摸脉,这一摸眉心便皱了起来。
静姝见状,知道此时应该有泪水。
立时回忆往事酝酿情绪,在想到此生恐怕无缘再相见的前世亲人时,眼圈霎时一红,泪珠子一滴一滴落进了谢瑾年脖颈上。
滚烫的泪珠子,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砸在谢瑾年的脖颈上,便仿佛是直接砸进了他的心里。
谢瑾年饶是知道他家娘子这泪水十有八九是为演戏,却还是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当即顾不得装晕,轻颤着睫毛缓缓地睁开了眼。
小娘子明艳动人的脸映入眼帘,梨花带雨的模样煞是动人。
谢瑾年抬手给静姝抹泪,有气无力地道:“娘子,莫哭。”
听了谢瑾年这一声哄,静姝眼里的泪更加不受控制。
谢瑾年轻笑:“怎的还哭得愈发凶了?”
静姝摇摇头,把脸埋在谢瑾年肩头,默默掉泪。
曲先生拿开搭在谢瑾年腕子上的手,轻叹:“公子方才晕着,谢家娘子着实受了些委屈。”
谢瑾年循声看向曲先生,有气无力地收回放在桌案上的手,把静姝的手攥进掌心里:“先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