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年颔首。
便是得了肯定,静姝仍有些不敢置信,不敢信这中年道士还真就是谢老爷,这跟她脑补的谢老爷,形象出入有点大。
谢瑾年莞尔。
牵着仿佛惊呆了的小娘子行至花田边,却也不急着做声,静静地看着谢老爷给绿蝴蝶培好了土,才开口唤了一声:“父亲。”
谢老爷应声抬头。
视线在谢瑾年和静姝身上打了个转,走出花田,在鹅卵石小路上蹭了蹭云头履上的泥土,转身朝着花田深处的精舍而去。
谢老爷摇摇而行,意态逍遥。
有清风拂过花田,吹得广袖宽袍衣袂翩翩,好不潇洒飘逸,赞他一句道骨仙风也不为过。
人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行止便真跟斩断了俗世情缘似的,待嫡长子也那么冷淡。
无端觉得谢老爷背上那金线绣成的阴阳鱼映着晨辉有些刺眼,静姝从阴阳鱼上收回视线,转头看向谢瑾年。
谢瑾年光风霁月般的眉眼,却是一如既往地含着浅笑,不见半分阴霾。
便是他掌心里的马到成功,转动的频率也未有丝毫变化,着实辩不出他此时情绪如何。
然而以己度人。
这般遭了亲爹慢待,想来心里多少也是有些不痛快的。
静姝默默攥紧谢瑾年的手,有些为谢瑾年不平:“父亲潜修多年,每日餐英食露,感悟天道,道法必然精深。观他方才行事,说不定已是领悟了大道无情之真谛了。”
谢瑾年莞尔,屈指轻敲静姝额头,笑骂:“牙尖嘴利,休得胡说。”
静姝捂着额头轻哼:“我不过是赞父亲道法精深、修行有成罢了,夫君又想到哪儿去了?”
谢瑾年哭笑不得。
知道他家小娘子这是对父亲误会大了,不禁指着牡丹花田道:“这繁花苑里的一草一木,父亲都宝贝的很,从不准人折花踏草。然而,在你我婚期定下之后,父亲却是亲手挖了他培育的牡丹,特特使人运到京城,给咱们装点院子了。”
京城谢府怀瑾院里那满园的牡丹,无不是名品异种,她还以是谢瑾年爱花,特特使人种的,没想到竟是谢老爷送的!
静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