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折扇轻敲掌心,吸引来了静姝的注意,冀弘清问静姝:“刘太医师从杏林圣手晏子安,并非只擅长医治妇科病症,可要他给谢公子开个方子?”
静姝流着泪摇头:“外子这身子骨儿一直是由林先生调养的,一事不劳二主,便不劳烦刘太医了。”
冀弘清不过是随口一问,静姝拒绝,他自是不会强求。
左右那谢瑾年不会有性命之忧,无需他的人开方子更好,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变故,赖到他身上来:“也好。”
静姝果断福身,一是致谢,二是送客。
冀弘清脸色霎时一冷。
一双妖冶的眸子盯着静姝好一会子,冀弘清到底没再歪缠,只是轻哼一声,便拂袖而去。
待得送走了“瘟神”,静姝立时反锁上舱室的门,提着裙摆小跑到床榻边,探手又去摸谢瑾年的额头。
谢瑾年额头的温度比方才降下来了些,仍是有些个烫。
怕用手摸得不准,静姝又俯身与谢瑾年贴了下额头。
额头抵着额头,灼热的温度烫得静姝心一慌,手忙脚乱地开始解谢瑾年的衣衫。
这高烧的样子,着实不像是装出来的,她得摸摸谢瑾年腋下的温度。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哭得太多,这次没用染了姜汁的帕子熏眼睛,泪珠子便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得砸到了谢瑾年唇边、胸前。
咸涩的泪珠粘在唇上,砸在心口。
谢瑾年再也装不下去,攥住小娘子撕扯他衣衫的手,把人拽进怀里,轻抚小娘子的背,低声哄道:“莫慌,为夫无碍。”
静姝脸埋在谢瑾年怀里,恨恨地咬了一口谢瑾年胸前滚烫的肌肉:“既是无碍,身上因何这般烫?”
谢瑾年心知他的小娘子这是被吓着了,也不跟她兜圈子,忙温声解释:“知道冀弘清必是要带了郎中来给为夫诊脉,自是得装的真一些才能瞒过他们。”
静姝指尖轻戳她方才那一口咬出来的牙印,小声咕哝:“你这满身滚烫的,可不像是装的。”
谢瑾年莞尔,指腹轻抚小娘子哭得红肿的眼睑:“蔺先生有秘药,服下可使体温暂且高烧一个时辰。”
静姝闻言心头一松,不禁白谢瑾年:“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害我白担心一场。”
谢瑾年亲亲静姝的眉心,低笑着赔不是:“为夫的错。只是那冀弘清着实不是易于之辈,为夫怕娘子事先知晓了,演得不像,被他看出端倪来,这才没敢告知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