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了。”
蔺先生揪着胡子未置可否。
依他看,有那么个小娘子见天儿在眼前晃悠,不见天儿躺着,谢公子的骨头也得酥了。
谢瑾年却是不知蔺先生在心里编排他些什么,思量了片刻,正正经经朝着蔺先生一拱手:“如今我移回怀瑾院,外面的事儿就劳烦先生多费些心思了。”
蔺先生郑重还了一礼:“老夫自当尽心竭力。”
谢瑾年与蔺先生对视一眼,二人心中心照不宣。
密议完,蔺先生像模像样地背起药箱,拿着两张方子出了卧房。
拜那倒霉鹦哥所赐,堂间里有不少丫鬟婆子在朝歪在罗汉榻上的静姝禀事儿。
蔺郎中驻足端量了一瞬,便见那谢家小娘子已是换下了谢瑾年的那件星灰色长衫,换上了一身同色的袄裙,发髻上只着了几只嵌珠的簪钗。
一身装扮虽素淡,却也难掩那倾城之色。
这般颜色配上那般性情,不怪乎谢瑾年会动了心思。
待得又一个婆子请示完庭院里被那倒霉鹦哥糟蹋了的花草如何料理,蔺先生轻咳一声,吸引过谢家娘子的注意力,方跺着方步迈进了堂间。
静姝不着痕迹地扫过等着朝她禀事儿的丫鬟婆子,神色一整,拿出毕生演技装出一脸忧色以配合两位奥斯卡无冕之王:“敢问先生,外子可有妨碍?”
嗯,会演这劲儿倒也跟谢公子般配。
蔺先生捋着胡子强行找着静姝配的上谢瑾年的地方,一本正经地摇头轻叹:“谢公子伤口崩裂,旧伤复发,又受了惊吓,着实算不得好。”
静姝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当真是十分无语。
上次这个“老”郎中说谢瑾年不大好,结果人活蹦乱跳的,只把她吓了一跳。
这次这个“老”郎中又说谢瑾年算不得好,可谢瑾年简直比牛犊子还结实。
静姝十分怀疑这个“老”郎中这般“会”说话就是在趁机泄私愤,只是没有证据。
最苦逼的是,她明知道谢瑾年什么事都没有,她还不得不硬挤出一脸忧色来,用喷香的帕子使劲儿揉了把眼角:“这话儿怎么说的!”
少了姜汁,实在揉不出眼泪儿来,静姝只好用帕子捂了下眼,佯装着落了泪,“怎么突然就又旧伤复发了?”
蔺郎中摇头轻叹:“老夫千叮咛万嘱咐,让谢公子务必卧床静养,在能下地行走之前,万万不可挪动。谁知那谢公子竟是个不听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