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国丧,不宜聚众宴饮,便不来接你和世安到国公府去住对月了。”
国丧不过是个托辞。
静婉有孕在身,胎尚且不稳,必是不会随意挪动的。
亲闺女不能回去住对月,他那好二叔和好二婶必定不会愿意替她这个跟他们势同水火的侄女操持:“那岂不是正好?左右世安也不能动,倒还省着我再费心琢磨借口回绝了。”
“就是这么个理儿。”谢夫人看着静姝“玩”小崽儿,不由轻笑了一声,“不过,我冷眼看着国公爷夫妇并不像是这般谨慎的人,却不知他们到底有什么思量,竟是舍得连她们的掌珠也一块委屈了。”
静姝把小崽儿逗得瘪了嘴,眼看要哭,吓得忙收回手,笑道:“静婉有了身孕,胎相正不稳,住不了对月。”
谢夫人了然。
看着静姝那般稀罕小崽儿的模样,不禁轻叹:“可惜了了,头一个月里你没能怀上。这不巧又赶上了国丧,要耽搁好些日子了……”
谢夫人催静姝,“待国丧过去,你合该好生努努力,赶紧生个一儿半女的才算得上牢靠了,若不然真有个万一……”
“母亲金玉良言,我必铭记于心!”见谢夫人大有语重心长之势,静姝忙打断她的话,起身一指小崽儿,“劳烦母亲再替我看顾会,我到书斋里去瞧瞧!”
“好着是真能记心里!”看出静姝的敷衍,谢夫人嗔怪了一句,摆摆手示意静姝快去。
望北书斋。
廊下守门的又从唇红齿白的童子变成了谢一。
谢一亲自守门,里面儿谈的必不是小事。
静姝在玉桥上驻足,正思量着到桃花林里去赏赏刚挂上枝头的小青桃等上一会子,便见得书斋的门从里边开了。
里边出来那人。
头上戴着白绉纱孝髻,穿着对襟白绫袄,蓝织金裙,脚上是墨青素缎鞋。
分明是一身女子袄裙,行动间却不见女子的婀娜,反倒流露出几许男儿才有的英气来。
有小童引着那英气女子出园子,恰巧行到与桃林隔溪相临的小径上。
静姝不禁隔着浅溪相望。
便见那女子长眉入鬓,凤眸琼鼻,一张樱桃小口不点而朱,当真是好一个英气美人。
而且,静姝越看越觉着这女子甚是眼熟,只是想不起在哪见过,不禁便多看了一眼。
那女子长得英气,人也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