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摇摇晃晃却也安全把她抱进书斋里的病美人了。
静姝时常会觉得病秧子其实是身强体壮的,然而又会很快打消疑虑。
就比如现在,病美人苍白的脸上已经泛起了潮红。
唯恐病美人再来一阵咳附赠一碗血,静姝轻轻戳了下病美人的胸口:“快放我下来,万一累坏了夫君,我可担待不起。”
谢瑾年闷咳了一声,坚持把静姝抱到了书案前,把她的小娘子放到了书案上。
随手拨开白玉卧马镇纸和龙尾砚,谢瑾年双手撑着紫檀书案,把静姝虚圈在怀里,俯视他家明艳动人的小娘子,噙着笑问:“心里可痛快了?”
痛快是痛快了,但是……
静姝抬手隔段谢瑾年凝视着她的视线,嗔怪:“别犯规。”姿势这么撩,人这么美,还这么盯着人看,颜狗会把持不住的好吗?
小娘子纤纤素手遮了半张脸,却也没能遮住那丰富多彩的神情变换。
看着小娘子透过指缝一眼又一眼地偷瞄他,谢瑾年忍俊不禁,在莹白如玉的掌心上落下一个轻若鸿毛般的吻,低笑:“娘子才是在犯规。”
静姝蜷起手指,指腹不着痕迹地摩挲着残留在掌心上的温软触感,心律有些失常。
手撑着桌案,小心翼翼地往后蹭了一下,又一下,勉强与谢瑾年拉开了一点点距离,静姝深吸了口气,刚欲开口,却不期然看见谢瑾年发髻上挂着一抹葱翠的绿。
细长的竹叶,落在发髻与网巾相接的缝隙里,有点像在发髻旁簪了一朵花。
只不过这朵花是绿油油的一朵。
静姝脑洞大破天,把一片竹叶脑补成了一片青青草原,忍着笑探手摘下谢瑾年头顶的“花”,似笑非笑:“夫君这是与哪个小妖精去私会了,竟也不收拾净了首尾。”
谢瑾年破天荒地没有反驳。
视线落在静姝指间把玩的那片竹叶上,向来澹然无波的眸子里泛起了层层波澜——似厌恶、又似无奈、仿佛还有几分憾然。
谢瑾年这番反应尽数落入了静姝眼底。
静姝心中生疑,好奇心大起,想要问个究竟却也不知从何问起,便用竹叶挠着谢瑾年的眉心,顽笑着挤兑谢瑾年:“夫君这般愁眉紧锁,难不成真被我说中了?”
那一层波澜来的快,去的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