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不为所动,端着茶凑到唇边,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谢瑾年以帕子捂着嘴,轻咳着坐回太师椅里,也端起了茶盏。
于封正则而言,贵脚踏贱地,被端茶送客简直是奇耻大辱,这送客的人里有一个还是他求而不得的人,耻辱里就又多了恼羞成怒。
眼见着上好的黄花梨圈椅扶手被封正则抓出了指痕,静婉唯恐封正则惹急了静姝,坏了他们这趟差事,忙怯生生地拽了下封正则的衣袖:“夫君,祖母交代的差事……”
封正则手臂微动,挣开了静婉的手,起身对静姝说:“祖母身子骨儿不大好,心心念念要见你,你明日且到府上去探望探望她老人家罢,免得她总是挂心你。”
静姝的外祖母廉氏一向疼她,这个邀请于情于理静姝都不能拒绝,索性便应了下来。
适时,有丫鬟来传话,说是刘太医到府上了。
静婉忙小心翼翼地拽着封正则告了辞。
送走了封正则和静婉,花厅里一时间便只剩下了谢瑾年和静姝。
清风吹起纱帘,送来满室馨香。
静姝望着满院的姹紫嫣红,起身,看向坐在太师椅里不动如山的谢瑾年,假假地问:“夫君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谢瑾年低笑:“自然不会。”
静姝满意,莲步轻移,行至谢瑾年身前,捏住谢瑾年的衣袖摇了摇:“夫君,且回房请刘太医给你把把脉,可好?”
谢瑾年抬眼与静姝对视了须臾,似笑非笑:“好。”且看你请了个妇科圣手过来,要搞什么幺蛾子。
16.娘子原是河东狮有点像闲看小媳妇气鼓……
谢瑾年与静姝相携出了花厅。
谢瑾年余光扫过红着眼的小丫鬟,不咸不淡地吩咐了一句:“且家去罢。”
小丫鬟瞬间花容失色,伸手要去拽谢瑾年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