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年斜倚在坐榻上,左手指背撑着脸,右手把玩着墨玉马到成功,不紧不慢地说:“是不大好。”
静姝:“……”睚眦必报,美人果然毒。
谢瑾年看着静姝强忍薄怒的小模样,忍俊不禁。
静姝白了谢瑾年一眼,身子一松,也歪在了坐榻上:“既然不大好,赶明儿使人拿着国公府的帖子去请个太医,好生瞧瞧罢。”
谢瑾年意外扬眉,倒是没想到他的小新娘竟是好本事——回个门的功夫,不光撕遍了国公府老少,竟然还把国公府的帖子弄到手了:“我这个病,拖得一日算一日,请太医也没甚么用,大可不必浪费了国公府的帖子。”
说着,似是要证明他着实病入膏肓一般,谢瑾年用帕子捂着嘴开始咳,咳得他苍白的脸色染上了一抹刺目的红晕。
静姝坐起身,倒了盏茶水递给谢瑾年。
谢瑾年摆摆手,拒绝了静姝的茶水。
静姝也没深劝,自己抿了口澄亮的茶汤,待谢瑾年止住了咳,不紧不慢地说:“没甚么浪费不浪费的,你便是不用,日后也不能用。”说得是国公府的帖子。
谢瑾年扬眉:“怎么说?”
静姝看着谢瑾年犹豫了一瞬,低垂下眉眼,使出毕生演技装楚楚可怜:“我今日触景生情,没按捺住脾气,很是得罪了些人。”
谢瑾年虽出身皇商家,比不得公侯子弟尊贵,可也是豪富之家,仆妇成群。
作为谢家实际的掌权人,人又生得芝兰玉树,素日里投怀送抱的没眼色丫鬟不知凡几,自然见多了各色女儿风情。
静姝这蹩脚的楚楚可怜可真是……
怪可爱的。
谢瑾年眼尾染上一抹笑意,曼声问:“哦?都得罪了谁?”
“国公府里能得罪的差不多都得罪了个遍。”静姝指尖绕着帕子,抬眼瞄了一眼谢瑾年的脸色,迅速垂下眼睑,吞吞吐吐地说,“夫君日后恐怕仰仗不上国公府了。”
谢瑾年忍着笑意,轻叹:“你倒是能耐。”却也傻得很。
静姝伸出手,隔着桌子捏住了谢瑾年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