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所赐,下仆自然不能推辞。
饶是平日里仗着是夫人身边儿的人趾高气扬惯了,今日还是在新入门的少奶奶跟前儿吃了瘪。
李嬷嬷揣着不少鬼蜮心思来,揣了满肚子的苦茶水走了。
待得李嬷嬷捧着装了元帕的盒子出了里间儿,谢瑾年轻笑了一声,吩咐噤若寒蝉的丫鬟们:“伺候少奶奶洗漱更衣。”
静姝没什么要在“旧社会”推行平等思想的心思,出头的椽子先栏,顺应环境苟住性命才是硬道理。
适应良好地任肤白貌美的丫鬟们伺候着净了面,刷了牙,静姝擦净了脸上水珠,从容自若地坐到梳妆台前时,着实有点想念她的电动牙刷。
但很快就被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吸引了注意力。
谢瑾年手撑着脸颊,好整以暇地看着静姝。
轻描眉毛细抹唇,两颊腮红似云霞。
看着静姝对镜贴好了花黄,挽好了发髻,谢瑾年莹润玉白的手轻抬,一指静姝胸襟前的一串殷红,笑吟吟地提醒:“娘子,你这里衣怕是得换上一件。”
静姝与谢瑾年对视了一瞬,轻笑:“更衣。”
换个衣服罢了,便看是她这个阅尽无数大体老师的白衣社畜厚的住,还是他这位高深莫测的病秧子更能熬了。
结果,竟是谢瑾年当先红了耳朵。
经过这一番插曲,静姝与谢瑾年到得荣华堂时,谢夫人已经用完了晨食,正喝着茶听李嬷嬷说怀瑾院的事儿。
怀瑾院便是谢瑾年的院子。
隔着门帘,正听见李嬷嬷满口子没脸说的德行说着静姝骑在谢瑾年身上酱酱又酿酿的事儿。
静姝:“……”心累。
谢瑾年:“……”这个嬷嬷留不得了。
李嬷嬷尚不知自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