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今天心情不好,懒得跟你耍嘴皮子,就直接动手了。” 谢檀冷冷说道:“你让你那位不知收了什么好处的夫君去转告沐太尉,他想瞒下的那件陈年旧事,安西王早就已经知道了!他若是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就最好不要动谢家的人!”
松开手,“还有,下次再让我在相府里看到你,就别想活着出去了。”
她召来府卫,指了指浑身筛糠的谢杏,“轰出去。”
处理完前院的一摊子破事,谢檀又被管事的请去了顾仲遥的书房。
书房外依旧绿竹猗猗、清流徊绕,室内诸物皆收拾得整齐雅致,一如往日。
却因少了此间的主人,恍然显得有些空旷寂寥……
谢檀坐到书案后,翻看着管事奉上来的相府账册。
她对古代的记账方式并不太懂,只瞧着府里日常开销度支的数额,似乎都挺大的。
负责度支的管事汇报道:“夫人下令在府邸周边增添了护卫,人手一时不足,急着从城外的庄园里调了一批人来,这是名册。”
说着,递上名单,又道:“如今京城的几道城门都不放人出入,盘查得很紧,小的亮出了相府的名号,也还是不得不再出手打点了些银两,都记在了账上。另外,上回相国大人吩咐,要把城南的那块地、以及长州的庄子送给中书省的苏大人,小人也已经清点完毕,这是两边的地契,请夫人过目。”
呈上文书地契。
“哦,还有这份,是送去伊州的款项……”
……
谢檀盯着面前一份份不断放上来的名册、单据,觉得头越来越大。
她合起账簿,对管事的说道:
“这段时间,府里不必要的开销,比如那些华而不实、装点门面的,暂时不要管。府卫那边,给每个人……唔,俸禄翻一倍。凡是抓到潜入相府的外人,都送来见我,另有重赏。”
管事的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是。”
又交待了一些急需处理事宜,谢檀摒退了管事,坐在案后收拣纸张单据。
案几上,整齐地摆放着笔砚等物,一盏精巧的铜炉,两支和田玉石书尺,还有一摞书册。
她把单据放到书册上,压上书尺,一时心情有些沉郁。
这样的日子,就是那人每天的日常生活吧?
操不完的心、应付不完的人和事……
难怪性情那么恶劣,动不动就凶巴巴的。
要是换作自己处在这样的位置,每天面对那些烂人和破事,只怕是比他还要更暴虐……
谢檀拿起书尺,拿起下面的书册翻了翻,大多是些跟公务有关的内容,还写着批辞。字迹,挺漂亮的。
最下面的册子里,夹着一张纸。
谢檀瞅着那纸有几分面熟,拿到面前,慢慢地展了开来。
纸上乱七八糟地画着各种形状的符号,中间点了许多的点,符号和那些点,被张牙舞爪的线条连在了一起。
她喉间莫名有些发紧。
一直压抑的某些复杂情绪,涌了上来,酸酸涩涩的。
移开了视线,目光落到了对面外厢处的坐榻上,一时怔忡失神。
在那里,他曾扶着醉酒的她,低吟的语气温柔而又无奈 ——
“像你这样,才是最好。活得快乐。”
是啊,若是他能像她一样,出生在普普通通的人家,不被狗血的身世所累,纵然也会经历磨难坎坷,但必然,不会活得像她那般懦弱。
他或许,会是位俊美文雅的读书郎,笑起来,山水温柔的。
又或许,是位倚马斜桥的风流公子,回眸一笑,便是潋滟万千……
谢檀不觉弯了弯嘴角,弧度中蕴着一抹淡淡的苦涩。
从书房里出来,刚走到通往内院的月门时,便远远看见小虹领着人匆匆过来。
小虹面色焦急,略压低着声音禀报道:“刚才相国大人又吐血了,连带着把先前喂下的药也吐了出来。府医说可能需要用猛剂,让奴婢来问一下夫人的意思。”
谢檀眉头紧蹙。
这府医的医术,在整座京城里都是数一数二的,若要找更好的医师,怕是得去皇宫里求要御医。但沐月和梁帝,肯定是不会放人的。
她看了眼跟在小虹身后的侍从,把他召至近前,“早上让你去卫国人住的驿馆打听消息,都问到了吗?”
侍从躬身禀道:“卫太子和卫国七皇子皆已苏醒,并无大碍。属下按照夫人的交待,特意去询问过,七皇子身边确实有个叫阿赉的人,听说是昨晚才进的京。”
谢檀不觉振奋起来。
萧孚果然带着阿赉!难怪这么快就苏醒了……
那个阿赉医术精湛,当初在九畹山全靠着他,顾仲遥才能恢复得那么快。眼下若能请他过府诊治,想必也能让顾仲遥早一点醒过来!
谢檀吩咐小虹:“备马,我要去一趟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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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开始走剧情了,心脏不好的小可爱们,作者真心建议养肥再看啊~~大概,五六章之后,会渐入佳境,开启甜蜜(估算)~~开学、复工的亲们都要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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