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成的眼泪流得更凶,伸手去抚安然的脸庞,我上次那么说,你生气了吧,对不起。
你千万不能出事,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行,只要你能好起来。
安然,你听得见么?我还爱着你呢,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不用当成负担,只要你能醒,我就继续留在公司,不辞职了,好不好?
都是我不对,不该说那么重的话惹你着急。
安然,你醒醒,算我求你了
说道后面,顾之成已经有点泣不成声,情绪崩溃,抱住病床上的人,不愿放开。
站在门外的秘书,
顾总,只是风寒感冒而已,用得着这么生死离别么?
顾之成情绪有点失控,弄得动静也大,把睡梦中的安然给吵醒了。
这段时间,项目工程进展紧张,安然天天早出晚归,吃得不好,晚上还时常因为失恋少眠,这次生病就是因为积劳成疾,再加上确实受了刺激。
顾之成嘴上说一刀两断,和他真的要走,那是两个概念,如今人家合同到期,即将辞职,安然才对两人的离别有了真实感,一时间,急火攻心,倒在了床上。
不过用药之后,他明显好转,只是还有些虚弱,清醒了一小会便又感觉到困倦。
可他睡得并不踏实,总是梦到顾之成。
一会儿是顾之成骂他薄情寡义,一会儿是梦到傅恒对他洋洋得意的宣布,自己已经和顾之成订了婚,一会儿又梦到顾之成来找他,他扑过去,抱住对方,却被用力推开,我已经和傅恒结婚了,你别缠着我。
梦里,顾之成面无表情的对他这么说。
安然又生气又伤心,想骂人又自知没理,怄得要死,只能骂自己是个大傻子,竟把世上最好的男人拱手让给别人。
梦中,他正难受着,却模糊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仿佛有个温暖的怀抱将他拢住。
安然高兴坏了,想到即便是梦,要是能重新回到顾之成怀里也知足。
他毫不犹豫的抬手抱住了身上的人,脸颊在对方怀里乱蹭,流着眼泪喃喃的说,别走,之成,你别走。
闻声,顾之成惊讶不已,立即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只见安然惺忪着眼睛,眼角还有泪流下来。
他见了,心疼的揪在一起,一边擦泪,一边吻怀里的人,我在呢,不哭了。
声音越来越真切,甚至鼻端还嗅到了某人久违的气息。
安然努力睁开眼睛,正看到顾之成日夜奔波,没顾得上刮胡子的帅脸。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还伸手去拧了对方的脸颊一下。
下手有点狠,疼得顾之成皱了眉。
但手下触感是温暖真实的,安然不敢置信的怔了神。
真是你?
见他醒了,顾之成喜极而泣,立即把人抱起来,吻住了唇。
安然被他亲上,也没功夫发愣了,他想这两片软肉想了太久,顾不得矜持,搂住顾之成的脖子,积极的回吻过去。
两个人在病床上抱做一团,吻到缺氧。
终于放开彼此的时候,安然甚至需要大口的喘气才能缓解。
顾之成这才想起来他还在重病之中,赶紧把人放下躺好,又帮忙捋着胸口顺气。
安然也不说话,只是抓住顾之成放在自己胸口的那只手,紧紧攥住,然后用一双多情魅惑的眼专注看他。
被他那样看着,几个人能招架的住,何况顾之成对他感情弥深。
两人几乎是对着流泪,安然握住他的手,问,你还要走么?
顾之成摇头,不走了。
安然仿佛不相信,盯着他又问,那你要跟傅恒好么?
提起傅恒,顾之成就想起之前安然做得荒唐事,还是有点生气,要是他不胡闹,两人哪里有这些波折。
他说,你想不想让我和他好?
安然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好多,哭得半天没说上来话,顾之成不敢再惹他,忙给他擦眼泪,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安然却挣扎着坐起来,伸手去搂他的脖子,埋在他肩窝里,小声说,你不能跟他好,只能和我好。
听他这样讲,顾之成再没别的可求了,直觉心满意足,把人紧紧抱住,摸着后背,哄,嗯,只跟你好。
安然又哭了一阵,才放开顾之成,躺回床上,他毕竟病了,还是有些虚,哭了一阵,就觉得头晕。
两人一躺一坐,说了一会儿病情。
五分钟之后,得知安然只是得了风寒的顾之成,
见他半天没说话,安然有点不踏实,抬手摸他的脸,问,你怎么了?
不想承认自己担心则乱,以为他得了绝症,顾之成咳嗽一声,故作淡定的说,没事,你醒了就好。
安然猜出来一点,怕顾之成反悔,马上撒娇说,你说话要算数。
顾之成感觉自己被耍了,虽然担心是真的担心,两个人和好也是如愿以偿,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爽,于是他说,我说什么了?
安然睁大眼,你说只跟我好!
顾之成,凭什么?
安然,凭你刚才亲我!
顾之成,亲你就得跟你好么?你以前也没少亲我,我要跟你好,你怎么不同意?
安然,
没想到他这么记仇,这道坎还没跨过去。
见安然不表态,顾之成站了起来,仿佛作势要走。
一见他起身,安然立即慌了,忙说,你别走,我同意了。
顾之成挑眉看他,同意什么?
安然被他问得脸色通红,就是咱俩好的事。
顾之成还嫌不够,又问,说得好像我逼你一样,这种事要你情我愿,我跟你好是因为喜欢你,爱你,你是为什么?是怕我跟傅恒好,嫉妒傅恒?
安然立即摆手,不是,当然不是。
顾之成回到他身边坐下,饶有兴味的看着他问,那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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