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大家都抬头顺着雁白说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看见了客栈,这家客栈跟其他的商户不一样,丝毫没有要关门的意思,甚至门口还挂着几串大红灯笼,上边写的字儿看不清。
玄卿微微侧着头,漆黑湿润的眼眸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生接着雁白的话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大师兄,为何那家客栈如此大胆,就不怕城里那专门剜人心的妖魔吗?”
秦朝也觉得过于奇怪,附和道:“对啊,难不成这掌柜的是个厉害角儿?修为很高?”
话间,几人已经到了客栈门口,屋内的小二一脸害怕的瞧着他们看,又赶紧收回的视线,眼神像是不敢多往街道上瞟。
“客官们快请进!”
雁白点点头:“走吧,你们不是好奇吗,带你们见见徐掌柜,我也正好有事情要问她。”
夜色已经慢慢笼罩下来,乌云遮住月色,整个云洲城都暗了,瞧不见丝毫的烟火气息,白日与夜晚相差甚远。
雁白口中的徐掌柜是个看不出具体年纪的女人,她衣着打扮十分艳丽,身材丰满润泽,眉眼间带着丝丝媚意,此刻手里拿着把圆形摇扇坐在靠椅上,姿态妖娆。
陈生看的瞬间绷紧身体,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要说这掌柜就是那城里剜心的妖魔他都信。
雁白上前一步,朝着那女人行礼,然后开口才道:
“徐掌柜的,我们要五间房。”
女人半阖的眼眸微抬,目光扫过屋内的几人,最后在玄卿的身上顿了一下,又很快收回了视线,淡淡道:
“十两银子。”
陈生瞪大了眼睛:“十两?!好个黑店,光天化日之下,这不是坑人吗?”这个价格比最好的客栈都要贵上三倍。
徐茗娇美眸透着不耐烦,用下巴朝着门口示意。
大概意思是说,不住就滚!
眼下整个云洲城就像是空城一样,别说住店了,见个活人都难,这要是不住就得露宿街头。
雁白拉了一把陈生,上前利落的付了银子。
“徐掌柜的别介意,这都是我同门师弟,此次来云洲的目的相信徐掌柜的都明白。”
“陈生,快给徐掌柜的道歉!”
陈生见雁白的态度,大底也知道自己得罪了个厉害人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马上就怂了。
“老板娘对不住啊,是我说话不过脑子,你千万别介意,老板娘如此美貌,多收点钱也是应该的。”
雁白眼角一抽:“……”
谢清吟和秦朝则是憋着笑,玄卿在一旁没什么表情。
徐茗娇收回眸子轻哼了一声,算是不计较了。
小二上了菜,几人奔波一天早就饥肠辘辘,外头又刮起了风,呼呼的冷风直往屋子里灌,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谢清吟放下碗筷,起身去关了门窗,却眼尖的瞟见外边有一团人形黑影,他半眯的眼眸陡然瞪大:
“师兄!!有妖物!”
话落谢清吟已经拿起剑冲出去与黑影纠缠在一起,屋内的人都快速起身朝着门口的方向去,雁白运剑,剑身带着白光向黑影刺去,黑影瞬间散开,向四面八方逃窜。
“谢师弟,你没事吧?”
谢清吟摇摇头,打斗过的空气中还弥漫着腐烂的味道。
“我没事,刚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一时无人应声。
徐茗娇像是见怪不怪,偏头冲着屋外的人道:“你们能进屋说话吗?”
谢清吟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比刚刚空气中的要浓郁很多倍,让他胃里翻江倒海,赶紧上楼洗澡,换衣服。
陈生和秦朝因为这变故脸色都白了,即使修为在同龄人里还不错,但从未遇见过真正的妖魔,未知让人心里开始忐忑不安。
“徐掌柜的,你可还记得云洲城第一次发现有人被剜了心是什么时候吗?”雁白问。
徐茗娇纤细的手腕端着茶杯,不紧不慢道:
“一个半月前。”
起初是有人在河岸旁的船舱发现了一具被剜了心的尸体,报官后仵作也没能验出来任何有用的线索,女人死的很离奇,身上没人任何其他的伤痕,只有心脏处是血淋淋的一个窟窿。
官府追查不到行凶之人,只好贴告示列为悬案,谁能提供线索便重赏,没想到三天后又发现了第二具尸体,和船舱里的女子死法一样。
这样的案子开始每隔几天就会有一起,城里的百姓恐慌,日日求着官府破案,甚至还请了不少江湖上算命的来做法的事,结果下场都是惨死。
后来当官的那人就跑了,现在云洲城根本没人管,累计算下来被掏心的人有二三十个。
一晚上没说过话的玄卿这会儿开口问道:“死者都是女子?”
徐茗娇点头多瞧了他一眼:
“死去的女子都是在云洲城有名号的美娇娘。”
陈生因为这话又瞪大了眼睛看着徐茗娇,他越发觉得这客栈掌柜有问题,但他这次陈生很有眼色,没说出来。
徐茗娇像是看出了陈生心中所想,她冲着陈生轻轻笑道:
“我若就是那妖物,今晚就剜了你的心!”
门外风声呼啸,陈生被吓得精神高度集中,他结巴道:
“那……那个,我困了,就先上楼了啊,你们继续。”陈生说着看向黑漆漆的二楼,心生恐惧,他看了眼玄卿后又把目光落在秦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