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口中的前段时间,怕是周寒川战死沙场的消息刚一传回来,周文宗就已经打上了这个主意。
后来虚情假意的给她十两银子,让她回娘家改嫁,怕也只是权益之策。
老鸨不知哪来的胆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圈,随即又放出了一颗炸弹。
着实所有人都雷得不轻,季盈春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
她是真的没想到,周文宗竟然能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他还说那户人家已经是绝户,家里的两个小子可以卖到青楼做苦力,几个小姑娘我要是不嫌弃,一并收着给点儿钱就可以。”
果然是利益熏心!
县令就算是再怎么碌碌无为,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很难看。
再者说下面那么多人看着,他便是昏庸无能,也不想让百姓每天戳着他的脊梁骨,议论他。
更何况说无论是周青山还是周文宗,都没拿出十足的诚意。
他之所以放任周青山和周文宗大放厥词,不过是想渲染气氛,最后给百姓一种感觉。
他是一个十分清正廉洁的好官。
“好一个利欲熏心的周文宗,果然是胆大包天,竟然妄想将隔房侄孙留下来家眷卖入青楼!”
县令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胡子也是随之一动一动的。
看的季盈春只觉得好笑,刚才还怎么都看他不顺眼,这会儿又觉得限定还是蛮可爱。
人总要去善于发现对方身上的优点,就比方说,县令也不是那么的讨人厌。
“还请县令大人替民妇,以及家中的孩子们做主,我一个寡妇带着孩子生活,本就不容易。”
“周文宗如同躲在暗处的毒蛇,伺机而动,着实让民富心中难以安稳。”
季盈春说完话又跪到了地上,她跪的不是县令,而是公堂上,也就是位于她头顶的四个大字,正大光明。
县令对季盈春的表现并不怎么满意,固然她说的是实情。
可什么时候公堂之上,轮到她一个小女子说那么多?
碍于季盈春的容貌还有那股子坚韧的劲儿,县令也没多说什么。
哼了一声,就直接忽略了她说的话。
季盈春就这么撅在地上,尴尬是在所难免的,她也看出来县令是有意的为难她。
果然古代的封建主义,还有男女并不平等,女人连说话诉苦的份儿都没有。
她不过是想要个公道而已,就吃了个哑巴亏,不过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不过她还算是乐观,对这样的事情她能够接受。
虽然不代表她能够一直容忍,县令这样胡作非为。
可就算是不容忍,又能如何?季盈春突然被心中的想法弄笑了!
跪在地上,面朝石板铺做的地面,季盈春脸上露出些许的苦笑。
终究是因为她的狂妄自大吃了亏,不过没关系,只要能够讨到一个公道就足够了!
让害过她,或者说是想要害她的人长个记性就已经足够。
老鸨没在说什么,县令又询问了其他人。
终于是证实了一件事情,周青山一直在暗中推波助澜。
甚至说很多年之前,他就已经在想该如何去陷害季盈春等人。
对此季盈春心里多少是有些愤恨的,可就算是愤恨也无法多说什么,只能强行压着心中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