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开始没有感觉到，像往常一样早起跑步。
刚入夏，太阳四五点就升起，纪星泽大概会在六点钟去跑步。
清新的口气顺着鼻腔吸进肺里，整个人头脑都清醒不少。
他起来的很早，这个时候他都不会化妆。
节目知道他有晨跑的习惯，就会嘱咐让他带上帽子，免得被外面拍到。
纪星泽压低帽檐，心想：谁没事拍他啊！
这个想法在他刚下楼，就被狠狠打了脸。
“啊啊啊啊啊啊——哥哥。”
“是谁啊，是不是我们家霄哥。”
“江隋啊！”
喊什么名字的都有，嗓门又高又尖。
纪星泽没有防备，吓得抖了一下。
“什么，什么情况啊？”
纪星泽懵着脸，偏头问旁边他的跟拍摄像师。
摄像师回答：“都是粉丝，很早就来了。”
纪星泽踏出去一半的jiojio又收回来，“那我们今天还是不去了吧。”
他这个位置，刚刚能看见大屏上，他的票数依旧是垫底。
那一群粉丝里，没有是期待他的，他过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小哥哥，你过来！”
“小哥哥能不能帮我喊一下顾行川。”
“喊一下路阳。”
纪星泽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为难的目光再次投向摄影师。
摄影师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纪星泽看她们等的很难受，他走过去，隔着大门：“你们现在喊没用，等他们会去吃早饭，你们大部分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偶像了。”
另一半的话，你们的偶像可能是让别人的偶像带了饭。
“不啊，我想和小哥哥你说说话！”
纪星泽帽檐压低，离得有段距离很难看出他的模样。
但他的声音好听，是那种很有磁性的青年音，很有辨识度。
“还是等他们来吧。”
这里面没有人能认出来自己，也不是为他而来，他在这里，本来就好像抢了别人的粉丝。
“拜拜。”
纪星泽挥挥手，不理会那些挽留的声音。
纪星泽埋头往前走，今天没有办法去楼下跑步，就直接去训练室好了。
“走这么快。”
有人拉住他的手腕，帽檐被轻轻弹了一下。
纪星泽仰头：“啊。”
帽檐不小心撞上那个人的下巴，划出一道红印。
纪星泽伸手，拇指蹭蹭他的下巴：“顾老师，对不起，对不起，你疼不疼。”
微凉的指尖碰到温热的下颌，酥酥麻麻。
顾行川调侃：“怎么了，昨天要收你手机，记仇了。”
“放心，我肯定不会跟节目组打小报告的。”
“不是。”
顾行川脸保养的好，经得住近距离观察，他皮肤白，红印在他下巴处更明显。
纪星泽焦急道：“顾老师，你真的没关系吧。”
纪星泽现在哪有能听出来顾行川的调侃。
“好了，”顾行川不逗他，把他的手指拉下来，“没事，一点都不疼。”
“你这样是占我便宜呢。”
纪星泽：“！”
“我没有！”
他摇头否认，耳垂控制不住的红，顺势还蔓延到脖颈。
纪星泽发现他的手还被裹在顾行川的手心里，他赶紧抽出来，生怕坐实他占便宜。
完全没有想到，明明是顾行川拉着他的手。
“是吗？那你怎么一直在我脸上摸来摸去，你就是在借机占我便宜。”
顾行川垂下眼睛，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掌心。
他再抬眼，眼里的戏谑加深。
纪星泽脸颊发烫，软绵绵地解释：“我没有……”
“这样吧，”顾行川提出解决方案：“你让我捏捏你的脸好了，便宜我总要占回来。”
纪星泽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他盯着顾行川，试图找出他开玩笑的意思。
顾行川一脸认真。
“好，好吧。”
纪星泽小心一点把脸凑过去，他不敢看顾行川。
脸颊被轻戳了一下，指尖在他脸上停留一秒。
如果不是闭上眼，他感官放大，他可能根本就感受不到这么细微的动作。
随即是顾行川一声轻笑：“这么乖啊。”
纪星泽睁开眼，顾行川背贴在墙上，整个人笑的不行。
又逗他。
纪星泽抿嘴。
“行了，不逗你了。”
顾行川整理了一下衣服，按住他的头顶：“我是怕你躲起来哭了，特意过来安慰你的。”
纪星泽反驳：“我没那么脆弱。”
“我知道，”顾行川嗓音低沉：“我们星星这么厉害。”
刚刚褪下去的红色又浮上来。
纪星泽抿嘴：“你别逗我了。”
“行，不逗你。”
顾行川从怀里掏出一根棒棒糖：“这个是我小堂妹留在我口袋里的，现在给你吧。”
纪星泽嘀咕：和上一次同样的理由，根本就是瞎编的吧。
纪星泽问：“顾老师你每次都把小堂妹的东西给我，她会闹你吧。”
“我比较讨小孩子的喜欢。”
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着纪星泽。
纪星泽捏住棒棒糖，所以顾行川把他当小孩子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