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垣推门而入。
“如何?”
长垣取出一张卷好的牛皮纸,呈给叶舒:“属下已将离开祖庙路线、以及防守薄弱之处绘于纸上,请公子过目。”
叶舒接过那副地图,快速扫了一眼:“好,我们今夜就行动。”
长垣似乎有片刻迟疑,叶舒看出来,问:“你想说什么?”
“属下是想说……”长垣敛下眼,低声道,“陛下待公子情真意切,公子当真还要离开?”
“他那不叫情真意切。”叶舒将地图揣进怀里,随口解释道,“晋望是一国之君,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待人再好,于旁人不过是份恩典。既然是恩典,便随时会因那人的性子被收回去。”
……何况他还占着原主的情分。
说白了,就连这份君恩,也不是给他的。
长垣:“属下不明白……”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长垣的观念与叶舒不同,他没指望这人能明白。叶舒问,“今晚的计划你可准备好了?”
长垣应道:“属下今晚会将附近暗卫引开,并以竹哨声放出讯号。公子请务必在那之前稳住陛下,趁机离开,前往山下与属下汇合……”
二人将夜里行动再三敲定,长垣离开。
直到夜色将至,晋望才回到偏殿。
回来时,叶舒正倚在榻上看书。
屋内烧着地龙,比外面暖和许多。雪白狐裘被叶舒搭在榻边的小案上,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的素衣,显得身形越发清瘦。
他一条腿搭在床沿边,无意识晃动着,露出一截光裸白皙的脚踝。
晋望走上前,捧起他的腿,果不其然摸到一片冰凉:“说过多少遍,不许光着脚在屋里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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