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咎回头往人群里看去，玄衣卫的人跟了上去。
他则是往玄衣卫驻地走去。
视线落在保护小丫的人身上。
“退出吧！”冷漠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让黑衣服的人哆嗦一下。
他身上全是伤痕。
没有保护好小丫，代表自己任务没完成，这也就算了，寻不到小丫第一时间竟然不去上报……
真的是平静的日子过习惯了，以为这个鹿城是安逸的。
但是，能够进入这里，都付出过极大的努力。
退出是要被废的。
他……
陆无咎起身离开。
玄衣卫也好，暗卫也好，不是他儿子也不是他妻子，他对这些人从不会有妇人之仁。
失败了就得惩罚。
走出驻地，外面天气阴沉沉的。
似乎又要下雪了。
今年的雪花似乎格外的多。
陆无咎走动两步，就有一个冻僵的尸体轱辘到路中央。
几个乞丐靠近尸体，将尸体上的衣服跟扒拉干净，只剩一个底.裤，把破旧的衣服穿上自己身上。
死了的人是不需要衣服。
活人穿着可能继续活下去。
但是死人穿着没有活过来的可能。
另一侧的青.楼一条街上依旧灯红酒绿，欢歌笑语，城里的几个铺子里的生意虽然受到轻微影响，但是并未直接伤筋动骨。
鹿城还算比较平和的县城。
如果是贪官污吏的治下，怕是……
陆无咎朝着村子方向回去。
走回小院。
看见手上包得厚厚的小丫坐在凳子上朝着天空看。
浮屠今儿也没有去私塾，他手里拿着书，坐在小丫一侧。
老苏秀才在屋檐下的躺椅上摇晃。
他手里拿着书，时不时背上一两句。
一辈子读书的人，临到老了，除了背书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
他看见陆无咎回来，老人瞥了一下嘴，视线落在陆无咎胸口的伤上，眼里的抵抗慢慢收敛。
年轻人的事儿真复杂。
前几天还试探来着，现在直接给挡刀，看不懂了。
陆无咎回到房间，视线落在桌案上厚厚的公文上。
是长生批阅过的。
有太傅跟太师帮助，公文上没有什么大问题。
只是……
减税！
陆无咎摇头，将减免税收的举措给划掉。
若是推行政策的人用得对，减免才有效果。
但是这世间上的人如豺狼虎豹，朝廷减免了，地方官员会落实吗？地方落实了，能保证不发生踢一脚的事情吗？
大周的根子烂了。
齐国也不是多好。
根深蒂固的想法，不会因为一个政策的改变而有什么变化。
总归是要掏空下面的。
如果国库里多一些，才能应付意外。
至于那些藏污纳垢，从中混水摸鱼的，需要一一拔出，需要铁血手段。
但是这得需要特定形的人才。
心不够狠，做不成。
人不够硬，做不成。
若是齐国有个容禛一样的变态，让人听而生畏，这样的人倒是时刻拔出污垢，还天地一片清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