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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放慢速度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早操的时间，俞以言还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我，我冲他笑，他就侧开脸，顾海隐晦地凝视着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你们跑完了。”俞以言动作自然靠过来走在我的左侧，“不愧是机甲系。”
“这是基础训练。”我说。
跑步热身的确是最基础的体能训练，机甲系日常拿跑圈当惩罚，俞以言听完我的话低下头，重新恢复到之前那副小心甚微的体态中。
“一名优秀的指挥官不应该露出这种表情。”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指挥系和机甲系侧重不同，训练不同，他没必要因此妄自菲薄。
“嗯，谢谢。”他靠近了我一点，我往顾海边走近一点，顾海跟个隐形人一样，我一挪，直接把他的鞋给踩了。
顾海死亡射线立马瞪过来，我怂了，立马靠向俞以言。但顾海今天也许是因为有俞以言在场，他没有说任何话，只是蹲下来将靴子一点点用卫生纸擦干净，我莫名感受到气氛凝滞，回忆一下，我才发现顾海和俞以言从始至终没说过一次话，看来顾海说的是真的，他们不熟，不仅如此，恐怕还互有恶感。
这样一想，我就不自在了。
我和顾海熟，和俞以言过去可能有纠葛，我看了看，还是选择顾海，俞以言微笑着选择理解，而顾海加快脚步，搞得我不得不快走跟上他。
走了一段距离，我心有所感，回头看向俞以言，俞以言还在原地，看见我回头，对我露出标准的笑容，只是笑容里透露出的情绪很奇怪，他并没有任何喜悦的情绪，微笑只是他展现给别人的一层面具，我冲他挥挥手，接着不再看他。
早操相比我们的训练计划来说算是热身活动还差不多，五公里实在不能算是什么挑战，接下来就回到常规的、千篇一律的循环中，说实话，人生就是这样的流水账慢慢积攒而成的，努力也是一样，需要慢慢积累才能看出成果，从那天起，我加训总能看见俞以言，于是我也习惯了俞以言的存在，俞以言在一个月内进步肉眼可见，我和他的关系也肉眼可见的变好。
至少我和他见面是有话说的，俞以言对我的笑容倒是真心了，我对他的怀疑却愈发深重，他的性格时有反复，有时温柔似水，留言也带着暧昧，有时候却有拘谨，我实在不懂他态度反复的原因。
一个月后，我们正式收到交流活动信函，这意味着我们终于要离开地球踏上前往月球的旅途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但这个过程中，我还是得把俞以言的身份搞明白，他和燕燕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联系，我也很想知道童年的玩伴去了哪里。
“……燕燕。”我刻意在某次早训中这样叫，俞以言的动作停住，看起来对这个名字是真的有反应，可他真的是燕燕吗？
“抱歉，我觉得你有时候很像我以前的朋友，她也和你一样，总是不说话，每句话都要斟酌一遍。”
“我、我是燕燕的双胞胎哥哥。”
……其实，也不意外。
“是这样吗？难怪我觉得你和燕燕很像，不过我没怎么见过你。”我在努力装蒜，“也没听过你说你有妹妹。”
“因为妹妹比我优秀。”
我觉得他的解释并不能让我信服，燕燕和他如果是双胞胎兄妹，那为什么我只见过燕燕一个人，而俞以言我却从来没有见过甚至听说过。
他在骗我。
“哇，燕燕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变化？我记得她很喜欢一个人，现在有了好朋友吗？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她还有哥哥？”我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逼着他思考，撒谎在这种情况下总会露出破绽的。
“……”俞以言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俞以言本来就不是多么擅长解释的人，顾海至少还能嘴硬一下，俞以言被我一连串的问题砸的毫无还手之力。但是我没有继续说下去，不是因为我不想知道真相而是因为他哭了。
啊，我真的要在未来半年和他在一起并肩作战吗？我有点怀疑，然后下一秒，他就扑进我的怀里，我后退半步稳住身体，让他不要和我靠得太近，容易让人误会，同时我还四处张望了一下有没有人看见这一幕，万一看见了误会可就大了去了。
我躲避的动作不知道哪里又刺激他了，我退一步，他进一步，退一步，他进一步。
“大家都是男人，让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我苦着脸，“我说错话了你直说，别哭。”
俞以言性格为什么突然这么柔弱，我也不懂，不敢问不敢说。最后，我不得不承认一点，我这三脚猫一样的哄人技巧也就在顾海身上适用，其他人根本不吃我这套。
俞以言断断续续告诉了我关于他的真实身份，描述之离奇为我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他是燕燕，却也不是燕燕，准确的说，俞以言一体双魂，燕燕出现的时候，他会穿上女装，俞以言出现他则会恢复到正常的状态，我实在无力吐槽，精神病原来也能考进指挥系吗？如果说我之前对他是有怀疑的，那
', ' ')('么现在，我完全不相信他所说的任何话。
应该说，不愧是小说世界吗？如果用漫画表现我此刻的震惊，那恐怕我的下巴和眼睛都已经掉在地上了。
这剧情就他妈离谱，俞以言身体里有两个完全不同的灵魂共同生活，燕燕是腼腆羞涩的女孩子，俞以言是沉默寡言的男孩子，我只和燕燕玩过，却没能和童年很少出现的童年俞以言见过，但俞以言通过燕燕的描述对我充满向往。
这扯几把蛋呢。
现在在我面前哭的人，是燕燕，是个柔弱的女孩子，但她的身体是男性，我只觉得荒谬，无论如何从他的表现来看我都不觉得他的精神状态是正常的，他必须接受中断学习进入相关医疗机构治疗。
这话听起来很残忍，只是事实如此，精神疾病需要及早就医治疗。
他的症状在我看来无论如何都需要休养，而我也终于知道了一个月以来他身上不断传递给我的违和感究竟来自哪里。
两个意识反复变换让我总忍不住怀疑他究竟是谁，不得不说，我是真没考虑还有这种操作，想到这里，我就开始怀疑原着里的俞以言是否也拥有这毛病，该死的，剧情偏差太大导致我遇见的所有人都是有问题的。
要么精神异常，要么行为异常，要么两者兼具，我身边压根就没有正常人！仿佛我拿到的是一份盗版小说。
“夏槐哥哥，我想和你一起努力。”说完自己经历的俞以言眼角泛红，语气软糯，声音里还带着点哭腔，毫无疑问，站在这里和我对话的是我童年的小伙伴燕燕。
“在发表豪言壮志之前，我觉得你们得跟我解释一下。”岳檀从我们看不见的死角里走出来，正好打断了我想说的话。
看见岳檀的那一刻，嗯，我确定，我凉了。现在我写遗书交代自己生前身后事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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