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安局促不安的声音从寝宫外传来:“皇上,您的声音怎么了?您没事吧?”
晏河清怔愣住,呆呆地看着萧予安。
萧予安气若游丝地咳嗽几声,然后全力喊道:“我没事,没怎么,你继续守夜,无论听见什么声响都不要进来。”
“是,遵旨。”门外应完,随即没了声响。
那几句喊完,萧予安已失了全部力气,他捂住小腹,蜷缩在床榻上,犹如废人。
晏河清不再发难,嗫嚅半晌,难以置信地喃喃问:“为什么……”
萧予安睁眼想看着晏河清,却两眼发花,无法对焦:“我说了,我真的不是北国君王,如果我想你死,那么第一次在地牢见面,你就已经死了,既然那次我没有下手,那么之后,我也不会再有这种想法。”
晏河清轻轻垂下眼睫,不知在想什么。
萧予安比出一个发誓的手势,目光认真,表情郑重:“晏河清,我指天指地指良心,我刚才没有说半句假话,而且我今后,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你,无论如何。”
晏河清抬头,看向萧予安,整个人仍然处于戒备状态,两人对视数秒,晏河清却丝毫没有松懈的意思,萧予安泄气,扯被,盖被,躺倒,闭眼。
晏河清不可思议地问:“……你在做什么?”
“睡觉啊。”萧予安用被褥裹紧自己,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疼,嗓子仿佛被炭火灼烧过,嘶哑干疼,又痛又涩,“我该说的都说了,信不信由你,你要还想掐死我,就掐吧,反正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怕第二次吗?”
身边顿时没了声响,萧予安本来就累,现在放松下来,还真有了睡意。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就在萧予安迷迷糊糊要进入梦乡时,感到身边的人慢慢地躺了下来。
萧予安靠着本能分了一半被子过去。
那边沉默许久,拉过被子。
萧予安稍稍清醒了一点,小声嘟囔:“我知道你还不能完全相信我的话,没关系,日久见人心,反正我是你的人。”
顿了顿,感觉不对,萧予安补充:“会帮助你的人,对了,你还愿意待在景阳宫吗?”
晏河清自嘲反问:“我还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