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毁人名声,手段不堪的人,却仅仅是罚俸半年,思过一月?!
萧煜气得浑身发抖,一挥手把桌子上的茶盏摔了下去。
清脆的咣当一声,在安静的夜晚里就像是一道雷鸣。
如今皇帝金口玉言,他不过是个不受宠的七皇子,平日里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他哪里有资格有能力去……让皇帝重罚肃王。
再者说,皇帝不重罚肃王,其中也必然有制衡吴王的意思。至于他们这些无足轻重的,牺牲掉又有什么关系?
“泓烨,我记得你不是遇事便如此激动的人。”谢饮歌被萧煜一摔杯子反而压住了肚子里的气,眼神里带着些许戏谑,身子往前探着想要看清萧煜的表情。
泓烨是萧煜的字,按例皇子们都是没有字的,这字是怡嫔私下里取的。
外间里只有两盏小灯,不甚光亮,萧煜低着头,不愿意让谢饮歌看到自己的表情。在沈雁初这里,他确实是多次破例了。
总归是,舍不得沈雁初就这样受委屈。
“你也从来不会让人睡你的床榻,盖你的被子,泓烨。”这一次谢饮歌的语气带了些许的认真。他坐回椅子上,手里摩挲着木头椅子的把手。“你待这位沈公子是不同的,可这位沈公子却是五皇子的人。”
萧煜站在原地,身体僵硬,没有接话,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室内的气氛顿时凝固的让人发慌。
坐在一旁的贺衍突然握紧了手里的杯子,只是面前的两个人剑拔弩张,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
沉默了半晌,萧煜才开口,“不知道舅舅是什么意思。”
他的左手在袖子里攥的很紧,表明他其实不是没有紧张的。
谢饮歌凝望着面前的少年,眼神沉重得让人心虚。他自己今年也不过才二十有一,对这些人情世故处理的也没有多好。
“你是个聪明人,早早做出选择才能对你,对沈公子都好。”谢饮歌目光如炬,心中已经转过万般思量。深刻的五官经过杀伐自带一股果决之感,他一字一句的说,“一,同沈公子一刀两断,无论你们是知己,是朋友还是玩伴,都要断了往来。二,把沈公子要到你身边,让他做你的伴读。”
谢饮歌自幼习武,身段风流,虽然坐的不端正,却仍然玉树临风,君子如玉。说出来的话也声声动听,只是话的内容……便不甚中听了。
其实萧煜早就明白,只是在拖着不愿意谢饮歌把话说明白。
萧煜与沈雁初交好,本来就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