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什么的,巫说怎么祭祀就怎么祭祀。何况人人都爱热闹。想着辛苦了一年,看着今年的收成,想着接下来的冬天肯定是他们有生以来最好过的一个冬天,他们也想多开心开心。
至于严肃不严肃什么的,没看巫身旁的图腾跳得有多欢快?祭祀就是为了让祖先和图腾高兴,依照他们死后就会变成后人的祖先来算,他们现在挺高兴的,祖先肯定也很高兴。所以图腾高兴,这就是就成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巫也高兴。
夙晨脑袋里的“科学火种”中,关于文化的东西不多,只储存了乐器等东西的制造和原理,已经相关乐器的代表曲——毕竟这是“科学火种”,不是“文化火种”。
不过有最基础的乐理等东西,这些是精神文明的根,只要把根埋下,人类可以再次浇灌出美丽的精神文明之花。
现在就是这样。
夙晨从凶兽材料中翻出坚韧的筋,又找来结实的木头,并砍伐了许多竹子,做出了吹拉弹唱好几个种类的乐器。
用文字记录的音阶,要转化成现实,需要经过许多次实验。
夙晨最终制出了一只标准音阶的骨笛,用来矫正其他乐器的音准。
之所以是骨笛而不是竹笛,是因为夙晨用以制作骨笛的凶手骨头十分坚硬,难以被腐化,能较长时间保持音准。
乐器刚被制作出来的时候,鸿还没怎么在意。当夙晨用那些奇奇怪怪的器具,发出不怎么悦耳的声音之后,鸿这艺术细胞又开始闹腾了。
在学数学和地质等理科学课非常缓慢的鸿,此刻发挥出超强的天赋,夙晨只教了一遍,他就能将乐器用得有模有样。
鸿带了一只竹笛出门狩猎,几天后回来时,已经能给夙晨吹奏一曲《茉莉花》。
熟悉的曲调在耳边响起,曾经嗤之以鼻听厌烦的“老调子”,此刻让夙晨感觉好似大脑每一个细胞都在震颤。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芬芳美丽满枝桠,
又香又白人人夸,
让我来将你摘下,
送给别人家。
《茉莉花》改编自在南京六合传唱百年的《鲜花调》,极具华夏民族特色的五声音阶曲调,再加上流畅的旋律和匀称的结构,即使在当时轻视华夏民族的西方人耳中,也是同样悦耳动人。让《茉莉花》成为第一首在海外广泛传播的华国近现代歌曲。
之后海外的影视剧作品,每当涉及华国元素时,都免不了出现《茉莉花》的变调。当新华国成立之后,由歌唱家演唱的《茉莉花》单曲唱片,也成为赠送国宾的礼物。
在听惯了众多悦耳新潮的现代歌曲的夙晨耳中,曾经这首《茉莉花》,引不起他任何共鸣。
当在末世来临的时候,他辗转世界各地,与不同肤色不同文化的人一起从逃命到共建“根据地”的时候,他经常听见有人在唱这首歌。
这首歌在海外的传唱度太广了,当人们用语言无法交流的时候,用“大概对方能听懂”的音乐交流,成了减压的好方式。
那时候没有感觉的他,连感性都被剥夺了。
到了另一个世界,在陌生的环境中,听到熟悉的旋律,夙晨才终于理解了,那群总喜欢唱着老歌的人的心情。
“好听。”鸿吹完一首《茉莉花》之后,还没等夙晨评价,他先自己评价了。
正在感伤的夙晨撇了撇嘴,收拾好心情,道:“就一首《茉莉花》而已。”
“再给我几首曲谱。”鸿跟找到了新玩具似的顽童似的抓耳挠腮。
夙晨唰唰唰给已经学会五线谱和简谱的鸿把笛子十大名曲,都写了出来,然后道:“就笛子而已,有本事把其他乐器也学会了。”
古琴和古筝比较复杂,夙晨还在找材料。但二胡、三弦琴等乐器,夙晨已经做出来了。
至于鼓和锣什么的,那更是小意思。现在黑石正在召集人,试图在祭祀开始之前,把夙晨所说的唢呐给做出来。
夙晨很想在祭祀上用唢呐吹一曲《百鸟朝凤》。
虽然他们这没有凤,只有一条小胖龙。
要不把《百鸟朝凤》,改成《百兽朝龙》?反正别人也不知道那首曲子叫《百鸟朝凤》。
夙晨暗搓搓的想,并把《百鸟朝凤》的曲子给了鸿,让他琢磨琢磨,修改修改,把鸟鸣改成兽鸣的版本。
反正鸿不是很嚣张,说他学乐器学乐谱都很快吗?有本事你改编曲子啊。
鸿还真有本事。
现在炎黄的狩猎歌,就是他根据先祖的歌(干)谣(嚎)改成初步具有音调的曲调。
之前鸿只是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只靠直觉,就将嚎叫改成了曲调。现在有了乐器,鸿如虎添翼,不但把《百鸟朝凤》改得面目全非,加入鼓点,从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鸟,瞬间变成了疯狂嘶吼的兽群,还重新更改了炎黄部落的新狩猎歌。
东川也想给自己部落换个好听的狩猎歌,但他实在不是这块料。
甚至整个丹部落,都找不出来这块料。
无奈,东川只好求鸿,给丹部落也整了一个狩猎歌。
至于祭祀歌,那就是整个华夏联盟的大合唱曲了。
夙晨想了想,把《义勇军进行曲》直接给华夏联盟当全联盟的祭祀歌了。
毕竟之前他胡诌了一个全蛮荒世界的人族反抗上天的神话故事,也胡诌了一个中华。《义勇军进行曲》的歌词完美契合他胡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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