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肯定能一次成功。”鸣砂也抱着手臂,给鸿加油打气。
哈?师父?鸣砂你什么时候开始叫鸿师父,而且你不是正在购买奴隶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玻璃,像水波反射着太阳光一样璀璨夺目的美玉?好想看!”霞对云激动道。
云点头,目光宠溺。
夙晨扶额。你们俩姐妹怎么也来了?而且你们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等鸿学会了,鸣砂,你也要好好学。”扛着鱼竿的烈风道。
“肯定。”鸣砂忙道。
夙晨:“……”烈风什么时候从鱼塘过来的?刚才烈风不还在鱼塘吗?他才刚刚和烈风告别啊?
这群人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你们是空降吗?
“我去了!”鸿一脸要去打仗的兴奋表情,开始开炉吹制玻璃。
吹制玻璃的步骤很简单。鸿将玻璃碎片放入铁罐中,并将铁罐放入小型火窑中。待铁罐中的玻璃碎片软化成液态玻璃之后,鸿手持着空心铁管,将铁管一头加热,蘸取液态玻璃放入一个小碗内,旋转铁管,让蘸取的液态玻璃变成球形,然后开始吹制。
围观的人让出了越一米的距离,怕干扰鸿吹制玻璃。
他们看着鸿一边对着铁管吹起,一边旋转铁管,时不时停下来,皱着眉对玻璃观察一会儿,并用夹子、剪子调整玻璃的形状,大气都不敢出,深怕深呼吸,就会把黏在铁管一端的玻璃球给吹掉。
鸿新建造的火窑中间有一个大洞,就像是夙晨某日心血来潮在家里给两只凶兽首领一只图腾猫搞的壁炉一样。吹制玻璃的时候,铁管蘸着玻璃球的那一端一直在洞口里,被持续不断的加热,以保持玻璃软化的状态。
不知道是炉子前太热,还是太紧张,鸿满脸都是汗珠。汗珠像是小溪流一样,从鸿的下巴处连续不断的低落,夙晨一皱眉,捞出手绢,替鸿擦掉了脸上的汗珠。
“不用紧张。虽然是误打误撞做出了玻璃碎料,但只要做出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以后有的是练习的机会。当初烧制陶罐不也是尝试了很多次才成功?”夙晨板着脸道。
鸿对着夙晨咧嘴一笑,然后继续全神贯注的控制着玻璃的变化。
他也知道,第一次吹制玻璃,不可能做出什么复杂的东西,能成型就不错了。
他想先做一个有颈的玻璃瓶子。
空气在玻璃泡中膨胀,将玻璃泡缓缓撑大。玻璃泡表面光滑流转,仿佛阳光照射下的肥皂水泡泡。鸿小心翼翼的用夹子夹住玻璃泡的前端,玻璃泡的前端被夹子积压,变成了一个略小一点的玻璃泡,和后面的大玻璃泡相连,就像是一个葫芦似的。
小玻璃泡被鸿一点一点的压平,变成了圆柱形,鸿将铁管抽出火窑。玻璃在室温中慢慢冷却的时候,鸿继续对玻璃进行整形。
当鸿将玻璃从铁管上剪了下来,搁在板子上继续修剪,并且时不时的将板子送入窑口中,让玻璃部分软化,好进一步加工整理的时候,夙晨终于把自己憋住的那口气缓缓吐了出来。
之前“看”脑子里存着的关于吹制玻璃的知识的时候还没有实感,当亲眼看到鸿制作的时候,夙晨才不得不感叹,这个活计的确无论从劳动强度还是难度,都比烧制陶瓷高多了。
“这东西不能卖,最好连送都别送。”东川将抱了许久的手臂放下来,感慨道,“这个太难了!我绝对做不到!”
天青瞪了东川一眼。
东川憋屈的摸了摸鼻子:“我努力做到。”
天青作为丹巫也太严厉了!他是不是也该学习烈风,提前招个人接班?
“底部不平,瓶壁厚薄不均,瓶颈有点斜。”鸿放下工具,“目前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还想做得更好,需要长时间练习。”
“成功了?”鸣砂想走近一点,又有点胆怯。
“等完全冷却之后再看……”鸿的话音未落,玻璃瓶“啪”的一声破碎了。
众人猛地往后一跳,满脸惊恐。
不是我的错!是它自己碎的!
鸿脸上兴奋的神色一点一点的消失,就像是血液一点一点从伤口流失一样,整张脸变得灰白。
夙晨一拍脑袋:“哎呀,你怎么直接把玻璃放在室温下冷却?玻璃得放入四五百度的退温炉中慢慢降温!”
鸿眨了眨眼,眼眶通红,语气充满控诉:“晨,你教我的时候,没说退温炉。”
“我没说吗?我肯定说了,你一定听错了。”夙晨严肃道,“自己的错,请不要乱甩锅。”
鸿:“……”
他缓缓转身,死死盯着碎裂的玻璃块。
“……对不起,这是我的错,我忘记告诉你了。”夙晨移开视线,立正站直,“我以为没那么早弄出玻璃,没把详细的步骤告诉你……”
众人:“……”憋笑。
这算是一物降一物?难得看见巫主动认错。
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玻璃碎片还能用。你把详细步骤交给我,我再试一次。”
夙晨双手捏住袍子两边:“那个……呃……我准备明天出去旅游……不是,出去寻找能驯养的动物,和其他能食用的植物。要不……我今晚把步骤写下来,你留下,我一个人……”
“明天我和你一起出门。”鸿打断了夙晨的话,“让族里的人先学。”
夙晨惊讶:“被别人先做出玻璃,没关系吗?鸿不是想争第一吗?”
鸿无奈:“我什么时候想争第一?”
夙晨嘟囔:“那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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