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说话。
裴野头低着,被蛊惑了一般用大拇指摩挲左不言的脚背,稍微用点力,被热水浸润的皮肤就泛起健康的粉色。
小天鹅身体太弱了,也只有这种时候才能在他身上捕捉到热气。
再摸一摸,皮肤滑嫩。
轻轻触碰,痒意最甚,左不言受不了,小动作扭扭脚。裴野抬头,眼里直白翻涌的欲望把左不言吓到了。
左不言的直觉一向很准,他知道,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远去了。
躲避裴野兽性十足的视线,左不言红着耳尖,轻声说:“痒。”
裴野如梦初醒。他手里握的不是小姑娘的小手,而是一个男孩的脚。这意味着什么,他不敢想,烫到一般松手,讪笑:“你这脚太小了,一碗都炖不到。”
左不言惊恐:“我是人!”不是猪!
裴野咳嗽。妈的,长了一张什么傻逼嘴,转移话题转得也太稀烂了。
“开玩笑的,我怎么舍得把你炖了。”
很好,气氛又诡异起来。
“我去洗漱!”裴野破罐子破摔,溜之大吉。好像溜了今天晚上上赶着接洗脚水,抓着人家脚出神的人就不是他了。
……
凌晨三点,左不言醒了,他想着裹着衣服去摇摇车上自己晃一会儿就很容易睡着了。
没等他起身,和他头对头的裴野床上有些动静。
深夜,铁床咯吱咯吱的声音格外明显。
有节奏的律动,低沉的闷哼和呼气声。就算左不言是个傻子,也知道裴野在做什么了。
这种时候,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装睡。
左不言动也不敢动,被裴野的声音灼伤了耳朵,整个人都滚烫,这效果堪比泡了半个小时的热水浴。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裴野还没过去。
睡着的时候一直保持一个动作没有什么感觉,可清醒的时候保持一个动作就有点难耐了,更何况,他还惦记着去坐摇摇车。
好脾气的左不言此刻有点怨自己,为什么要失眠!
裴野又何尝不暴躁。
他低声暗骂:“妈的!都快秃噜皮了,还不出来!”
要不是场合不对,左不言真的想笑的。本来尴尬难忍的心情都被裴野的自言自语戳散了。
对不起,他很不礼貌,可是,换个角度想,裴野真的好惨啊。这也算爱而不得的另一种呈现方式?
左不言又听到裴野嘀嘀咕咕着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对不起了!我真的不是变态,我就是试一试……”
手机的亮光传来,左不言眯了眯眼,再睁开还是刺眼,他干脆直接闭上了,正好可以避免更大的尴尬,毕竟这个时候拿出手机,裴野肯定是想看点什么助兴的。
左不言也没有想到,他的性启蒙第二课堂竟然是由裴野小老师在深更半夜主演的。
就在左不言以为裴野还要很久才能结束的时候,他听到了结束的闷哼,和冲刺中的不一样,多了些肉耳可听的疏解和畅快。
真是让人面红耳赤。
左不言鬼使神差微微睁开眼,瞟见了裴野的屏幕。
他在内心学林霖的暴躁咆哮,啊啊啊啊啊!他为什么要睁开眼!
那一闪而过的jk裙摆和黑丝长腿袜,怎么看怎么熟悉。
左不言:人没了。
还坐什么摇摇车,坐宇宙飞船去外太星吧,这个地球已经没有办法待下去了。
此刻裴野比左不言还怀疑人生。
他刚刚,好像真的做了一件极其变态的事情,他对自己太失望了,他太唾弃自己了。
后半夜,自我唾弃裴野呼呼大睡,甚至打起了小呼噜。左不言,要睡不睡,好不容易睡着了,梦见裴野拿着一堆各式各样的蕾丝裙和腿袜追着让他穿,他又吓醒了。
凌晨六点,左不言对睡眠爱而不得,气得他站在裴野的床边,捡起掉落一半的被子,弯腰盯着那个小呼噜打得飞起的罪魁祸首。
幽幽的光,看不真切。但不知何时,裴野的眉眼早就在他心中留了底。
不用光也知道,哪里是挺直的鼻梁,哪里是深邃的眼,哪里又是唇线清晰的薄唇。
还有,他一直很想rua一把的卤蛋头。
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裴野睡着了,这不正是rua卤蛋头的最好时机吗?
试探伸手,恰逢此时,裴野睁眼了,吓得左不言愣在当场。
被抓包了!
左不言头脑转得飞快,他思索着要怎么给裴野解释自己不睡觉站在他床边是为什么。
没等他解释,裴野嘟囔了一句:“梦里的小天鹅,抱抱!”
左不言躺在不属于自己的床上,鼻息间全是陌生的气息,卤蛋头就耷拉在自己的颈窝里,大高个变成小宝宝,把他当成玩具抱着,动弹不得。
真是鬼迷心窍,怎么就任由裴野把他拉上床了呢?
裴野说他火气重,是真的没骗人,左不言感觉自己正被一个巨型暖宝宝抱着,前所未有的暖和。
浅浅的呼吸声,一吐一吸,听习惯之后,比摇篮曲还催眠。
起床铃响起,卤蛋和凌乱美相视一眼。
裴野有点意外:“小天鹅?你怎么在我怀里?我梦游了?不对啊,这是我的床?难不成是你梦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