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个人最想看到的就是他们痛不欲生的样子。
他是个绝对理性的人,但也是个不怕输的人。
不管他图什么,至少我不后悔和你相遇。江衍问道,还是说你后悔了?
怎么可能!沈亦摆摆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我们俩配合闯关,简直所向披靡,有什么可后悔的?
江衍不怎么愉快的心情终于在听到沈亦的肯定回答后放松了点。
谁知道这人脑袋九曲回肠,还尽往某些奇奇怪怪的地方想:那我先走了?要不要帮你把苏承望叫回来?
江衍: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江衍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关上他的脑洞,我对他那种类型的没兴趣
沈亦气愤地说:那就是他故意勾引你?
你放心吧。沈亦护花使者似的拍拍江衍的肩膀,毕竟咱俩这么默契的队友情谊,我不会让苏承望这个渣男得逞的。
我帮你看着他点儿!
江衍:???
接下来几天,蝴蝶谷谷主杨玉环并没有给几人提出更高难度的任务,只是让沈亦每天变着花样的给橘猫做饭吃。
几顿吃下来,这只胖橘变得更胖了。
反倒是杨玉环的表现有点奇怪。
总让人觉得这只猫好像并不是她的宠物,而是她的祖宗一样。
万事都以猫咪为先,侍女们伺候更多的也是猫咪。
王天振在蝴蝶谷呆的很舒坦,觉得沈亦几人的怀疑纯属自寻烦恼:哪个养猫的不是把自家猫咪当主子伺候着?这就叫猫奴嘛,贵妃娘娘肯定也不例外
沈亦摇摇头,觉得事情有点可疑:还是不太对,杨玉环从来没有提出过她想吃什么东西,菜谱都是按照猫咪的口味定制的。
雷虎也很赞同沈亦的看法:你们没发现吗,伺候猫咪的侍女,比伺候杨玉环的还多。
江衍望着不远处的胖橘。
它正躺在花架下晒太阳,肚皮朝天摆了个大字,旁边还有两个蝴蝶侍女给它扇扇子。
有没有一种可能江衍眯了眯眼,杨玉环并不是杨玉环?
当天下午。
沈亦做了两杯解暑的绿豆冰沙,杨玉环还是照常让人把两杯都拿给猫咪。
等等。沈亦笑着阻拦送冰沙的侍女,谷主是觉得我做的东西不合口味吗?
这么多天从来没有见到您吃过任何我做的饭,所有人的精力都在那只猫儿身上,就好像那只猫才是蝴蝶谷的谷主似的。
杨玉环表情一怔。
她连忙往橘猫的方向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局促,但很快回过神来:那就吃一杯吧。
省的你觉得我嫌弃你。
一人一猫,各一杯绿豆冰沙。
看着他们完全吃干净,沈亦这才从怀里掏出一颗麦丽素一样的糖丸。
谷主大人,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沈亦勾了勾唇,轻笑道,我在绿豆冰沙里下了**,解药只有这一颗。
杨玉环大惊:你居然敢下**?!什么**!
周围的蝴蝶侍从们纷纷朝沈亦飞过来,各个严阵以待,恨不得把他直接绑起来。
沈亦无所谓地耸耸肩,回头问不远处的几个队友:**药是什么来头?
江衍道:从系统兑换的,无色无味无副作用,三分钟后就会安然的gaover。
杨玉环把几人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
可时间紧迫,如果他们真的下了**,三分钟之后就会**发。
最重要的是解药只有这一颗。
她连忙冲过去把沈亦手里的药丸抢过来,递给一旁急得团团转的蝴蝶侍女们:快!快给它吃!
她们半刻也没有犹豫。
直接把解药送进了橘猫嘴里。
沈亦跟江衍几人对视一眼,结果显而易见。
《马嵬》中的杨玉环应该是向往自由的。她想要摆脱被人当做宠物,生死都掌握在别人手中的命运。可是变化成一只猫咪,躲在这里,就是自由吗?沈亦缓缓踱步到橘猫身旁,蹲下身来跟她碧蓝的眼睛视线相对,我说的对吗,贵妃娘娘?
猫咪圆圆的瞳孔瞬间眯成了一条危险的竖线。
它舔了舔爪子,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哝声,突然用人类女子的声音道:挺聪明嘛,居然发现了。
猫咪伸了个懒腰,并没有变成人形,可它的神态却是慵懒高贵的:所以那杯绿豆冰沙根本就没有**吧?
当然没有**,我怎么能违背厨师的职业守则呢。沈亦笑了笑,您能把《马嵬》这首诗还给我们了吗?
橘猫站起来,轻盈地走着猫步:给了你们,我就又要变回原来那副模样了。
不远处的杨玉环正毕恭毕敬的站着。
这副躯壳的容貌明明美艳无比,却仿佛成了她的灾难。
她一辈子都没有自由。
所以才会想要躲在猫咪的躯壳里,至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您可能不知道,您的美在往后的几千年里,都是人们口口相传的佳话,它并不应该成为你的负累。沈亦道,躲在猫咪的身体里就是自由了吗?
自由是自我意志的解放,是可以追逐自己喜爱的东西,是可以表达自己的喜好与憎恶。变成猫咪躲起来,我觉得这并不是真正的自在,而是一种逃避。
橘猫转过身来,眯着眼睛看他:小嘴儿还挺能掰扯。
也罢,吃过好吃的,享受过自在的阳光,倒也算值得。
它释然地望着远方:属于杨玉环的盛唐早就结束了。
她已经变成了一抔黄土,被那个曾经许她生生世世宠爱的人埋在了马嵬坡上。
多亏了李商隐的这首《马嵬》,才让我享受了这么一段快活的时光。一道金光闪过,原本的杨玉环变成了一只普通的蝴蝶,而橘猫的身体则在光影中变换拉长,成了那个大唐最美的女人。
她抬手一挥,一道金色的卷轴从空中缓缓落下。
即使再给她一次生命,她也不懂自由到底是什么。杨玉环仰起头,慵懒地享受着最后一刻的阳光,变成一只只会逃避的猫咪大概就是她最想做的事情了吧。
沈亦接住写着《马嵬》的金卷轴,眼前的杨玉环也随着金光的黯淡缓缓消失了。
她是一个人人艳羡被写进史书中的奇女子,却也是一个连自由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可怜人。
沈亦把三只写着《琵琶行》、《锦瑟》和《马嵬》的卷轴放在一起。
蝴蝶谷已经随着杨玉环的离去而消失,几人连忙带着找到的诗去寻白居易和李商隐。
那两人还在长乐坊下棋,见到几人并不意外。
你们说想要什么来着?白居易问,要真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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