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以锦故意没有说下去,她正等着那老妇人的反应,那老妇人转头叫来了老伴:“你们等等,这事我也不了解,你们有事问他就好。”
那人似乎不愿过来,直到那老妇人走过去扯了他一把,他才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脸色也看起来像是面前的人欠了他许多钱,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我就是要买隔壁的那个小宅子,但我听说最近那间宅子出过事,不太吉利,想来找附近的人打听打听。”时以锦如此已经锻炼了出来,这类的“谎话”更是信手拈来。
“姑娘,你这话可不能乱说,”这老头一听就急了,“这房子都空关了多久了,也就最近才有人偶尔去坐坐。正要出事,我们老两口还怎么住在这里。”
“是吗,”时以锦假装刚刚知道这件事,“那这房主是个怎么样的人,我还没见过房主,都是通过其他人帮忙办的。”
“我怎么知道?”那人挥了挥手,“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快走吧。”
这老头刚要关门,却被画眉伸手抵住了门,画眉说了句“打扰了”就冲了进去。
就连那在房里的老妇人也叫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乱闯别人家门!”
时以锦从怀里掏出了司刑处的令牌在他们两人面前晃了晃,两人的面色这才变得十分难看。
那老妇人更是对着另一半直接怨怼道:“早说了不让你收这钱。”
老头面对着妻子的指责,更显不耐。
画眉从其中一间房间里出来,对时以锦说道:“那洞就开在他们厨房里。”
画眉出来的时候,还将一小袋银元宝扔在了他们面前,银元宝在里面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等到杨昼和宋陌竹从隔壁屋子过来,这两人才一五一十地全部坦白了他们的行径。
说是那年轻人找到他们,一开始要从他们这里挖条地道到隔壁,他们死活不同意。
那人就给了他们不少银元宝,他么两个平日里生活也拮据,他们这才退了一步,勉为其难地让那人在厨房开了个狗洞,通到隔壁的房间。
“她可有同你们说过,他平日里是从哪里过来的?”
老夫人搓着手讨饶道:“我们也是收钱办事,各位官爷行行好,就不要再追究了。”
老头则是横着眼拦住老夫人:“你求他们做什么,还看不出这几个人就是要把我们捉到牢里严刑拷打。还要把我们弄成人质,逼那年轻人现身。告诉你们都没有用,他才不会管我们两个老东西的死活。”
时以锦觉得这人对官府的成见颇深,似乎好言好语也不能交流。
宋陌竹却耐着性子:“我们不会对你们做什么,我们只需要知道那人的踪迹,就不会再来找你们了。”
“我就记得他有次来身上腥味特别重,其他都不知道了,”那老先生说完,就像将他们轰出去,“钱要拿也都拿走。”
几人得到了线索,也不再多做停留,转身出了门。
那老头立刻将门“砰”地一声关上,发出了震天的响声,就连门上的扣环也随着猛烈的撞击还在摇晃着。
“这臭老头,做了坏事还这么嚣张。”画眉对着合上的门,低声骂了句。
时以锦却在思考刚才所说的腥味,这腥味既有可能是受伤的血腥味,也有可能是沾染上的鱼腥或者海腥味。
第51章未卜先知(十四)时以锦同宋陌竹往码……
宋陌竹想了想,觉得这贼人身上的腥味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一是之前陈丰之他们的市集,这人假借渔夫的身份,来掩盖和陈丰之他们交往的踪迹。
另外这人可能藏匿的地方就是码头。
平时码头人来人往,渔夫进出也不甚规律,不会有谁注意到一个人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宋陌竹决定四人分两路去两处查探。
时以锦同宋陌竹往码头的方向走去。巳时已过,街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越往码头,人却越来越少,来到码头,也不见人影,只看见三三两两的渔船停靠在岸边。岸上的石砖上四处都是水渍,一些夹缝中还残留着鱼鳞,空气弥漫着化散不开的浓重的腥味。
时以锦看着面前的停着的一艘艘渔船,渔船上还放着的渔网、鱼叉之类的捕鱼器具。
她看向宋陌竹,不由说了一句:“这似乎不太好找人。”
宋陌竹看着面前的渔船,他们来得晚了些,似乎错过了渔市最为热闹的时辰,不过他看向别处,还有摊贩一样的人,似乎还在等着其他渔船靠岸。
他朝时以锦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朝着那些人聚集的地方走了过去。
“今日这船回港的事情似乎比平日晚了些。”
“我看都差不多,说不定是你今天来的早了点,等得时间长了,才嫌人家渔夫回来晚了。”
他们两人走近,就听到其他人在聊天,听他们说话的语气,似乎也是老熟人了。
宋陌竹和时以锦刚走过去,刚才在聊天的两人,就将目光放到了他们的身上:“哎,你们是新来的吧,之前从来没有看到过你们,是生脸。”
面对这两人的打量,两人倒也是不怯:“我们之前都在另一处码头买鱼,但听说这里的鱼肉质更紧实鲜美,这才来这边看看。”
听到时以锦这么说,闲聊的两人立刻夸起了这边:“你们是不知道,我们都城最大的码头就在这里,渔船最多的也是这里。这里不仅能停渔船,看那边,还有不少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