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若是这家主人还在,那圆圆进门的时候,他应该进来赶人了。”时以锦说完,才发现她话里的漏洞,若是真的有人在现场很有可能不想暴露,所以才没有出面。
不过,当日她确实没在现场感受到有人的踪迹,她到这座宅子附近的时候,也没有人声,这样她才能清楚地听到圆圆在学猫叫。
宋陌竹看着面前的女子,虽然很难将她与纵火犯联系在一起,但心里却还是保持着那一份怀疑。
正当宋陌竹想从时以锦身上看出破绽的时候,时以锦对上了宋陌竹的眼神:“你是不是在怀疑我?”
宋陌竹没有移开眼神,依旧盯着时以锦,想看看对面的人会是什么反应。
时以锦也没有心虚闪避,反而耸耸肩:“你怀疑我也正常,毕竟这么看下来在爆炸案发生前后只有我和圆圆出现过。不过你真觉得我会拿亲妹妹的性命去冒险?”
时以锦向宋陌竹逼近一步,宋陌竹不动,低头看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时以锦:“你知道这个爆竹坊的主人吗?”
被宋陌竹的问题一问,时以锦摇了摇头,她只在那日灭火的时候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我那日听这附近居民说,这里快要搬走了,却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住在这里的烟花师,是前朝御用的烟花师,这里曾经也是门庭若市的烟花坊,不过前朝覆灭之后,这里就由烟花师的儿子继承,其他人都害怕跟前朝扯上关系,就算这家烟花做得再好,生意也是一年不如一年。周围的商户和居民更是因为因为有□□不安全,开始不断上门争吵,要烟花师搬离这个地方。”
时以锦有些意外,宋陌竹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颇有点诧异地看着他。
从宋陌竹的话里,她也可以猜到了正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就算以前再如何风光的皇商,也落到了如今的下场。
时以锦跟在宋陌竹后面在小院转悠,宋陌竹带着她又来到了灶台面前:“这次的起火点说是这里,因为烧到了边上的木材和稻草,引发了这间屋子的大火,再有这间屋子传到了存放少量爆竹的仓库。”
时以锦听着宋陌竹的话,内心想宋陌竹这是相信她,还是仍然把她当做嫌疑人,想要套她话。她顺着宋陌竹的话问下去:“那烟花师找到了吗?厨房的起火原因莫不是个意外?天气太干燥起火之类的。”
见宋陌竹没有接口,时以锦想着这里既然是案发现场大概能找到一些关键物品来洗脱她自身的冤屈。
她蹲在地上,翻找起了那些烧得焦黑的木头,想要看看是不是能够有蛛丝马迹,真的被她发现了小半截蜡烛,更有一些短的木片。
时以锦又仔细看了看,看到了微不可见的白色粉末。
她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丝怀疑,她转头对宋陌竹说道:“这里原本是不是有面粉。”
宋陌竹看着时以锦手里的蜡烛,从怀中拿出了图纸,对照着说:“有面粉。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大概是粉尘爆炸,就是面粉爆炸,”时以锦思考着措辞,“在秘密空间里,有扬起的粉末和蜡烛接触,就容易产生爆炸。”
宋陌竹盯着手里时以锦手上那一小截的蜡烛,目光直接移到了她的脸上:“知道了,会招人试一下的。”
“不过真的很危险,你们要是试的话,也要当心一点,真的就是一瞬间就会窜起火焰。”时以锦想到了以前那些实验视频,担忧地说道。
时以锦此时还没反应过来,她说了这么多,岂不是更加可疑。
正当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
进来的人打破了这氛围,那人看了眼时以锦,附耳在宋陌竹耳边说了几句话,宋陌竹面色一凛:“走。”
说着就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停下了步伐,转头对时以锦说:“门外有人会送你回去的。”
他却还没走,转头快步走到了时以锦面前,往她手里塞了个墨色的帕子:“擦擦。”
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时以锦还没听明白他的意思,走到门口,发现门口站着一位女护卫,看起来像是宋陌竹的属下。
那女护卫见到时以锦就“噗嗤”地笑出了声,随即摆摆手,忍住了笑正色道:“这位小姐,我是宋大人的属下画眉,奉大人的命送姑娘回府。”
时以锦也没想到宋陌竹那个看起来不近人情,眼里只有案子的人,还有这么活泼的下属。画眉从怀里拿出一小面铜镜递给了时以锦。
时以锦看清了铜镜中她的样貌,她才明白了刚才宋陌竹话中的含义,她许是在刚才翻找东西时,不小心将手上的黑色的东西沾到了脸上。
她对着铜镜,用刚才宋陌竹给她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痕迹,她将铜镜还给了画眉:“谢谢。”
画眉将时以锦扶上了马车,随即跳上了车辕,拉着前面的马匹就出发了。
时以锦因着原来原身性格不好,房里也没有敢去伺候的丫鬟,她穿过来之后,还是第一次遇到与她年纪相仿的姑娘。
时以锦就隔着帘子和画眉在闲聊,她这才知道遇朝并不限制女子做官,不过大多也都是一些小官,四品及以上就几乎没有女子为官。
通过画眉的描述,时以锦对生活的御朝有了更生动的认识,从画眉的话语中,她也知道画眉家中只有母亲和一个妹妹,母亲依靠做点缝补的活补贴家业,重担全在她一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