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艳也不知道哪里受了刺激,在看出董方对她的事不耐烦后,她直接甩话给董方。
要么,他能让她重新嫁给江元。
要么,他想办法把她公公捞出来。
不然,不然她就把他这些年的账本交到革委会去,大义灭亲。
董方这些年当保管主任,挖了不少墙角,他做事缜密,加上还有个当大队长的哥哥在,别人就算发现什么,也不敢多吭声。
但他做的那些事,瞒不过家里人。
尤其是原来当姑娘时,在家负责家里家务伙食的董艳。
家里的东西藏哪儿,收哪儿,她都知道。
昨天,她从文莉这儿得知她爹手里的照片估计没什么用,本来就很崩溃了,结果回到家,她还听到她爹和几个哥哥说要把她送回婆家的事。
说是为了要安抚她公公,免得对方到时候把他给供出来。
董艳听到家里人为了前程,要把她抛弃的话,接受不了,趁大家商量的时候,就去把董方藏在茅房墙砖里面的账本给拿了。
董方发现账本不见了,当场要掐死董艳,要她拿出账本来。
亲爹要掐死自己,董艳绝望又崩溃,干脆破罐子破摔,死活不说账本她放哪儿去了。
还扬言,她要死了,账本一定会出现在革委会。
董方看得出董艳脸上的绝然,他心里发怵,不敢再硬逼董艳。
他只能先按下他三儿子的事,带着董艳过来找江元。
见江元不回他,董方脸上的笑有些僵,但很快,他又搓了搓手,当没事一样,继续说道:
“今天来的那个人,来头应该不小吧,哎呀,叔原来也是没见识,不知道你原来在部队里那么能耐呢,认识那么多战友不说,还和那些领导关系那么好呢。”
董方谄笑着说道,他这会儿心里后悔死了,他当初怎么就没听大哥的,就为了个公社主任的儿子,把这么大一个香饽饽给丢了呢。
弄得现在死丫头埋怨他,还威胁起他来了。
“叔今天来是有事拜托你,我们家小艳,不是嫁给了公社许主任家吗?”
“今天中午,小艳公公不知道怎么的,被革.委/会的给带走了,那个,你认识的人多,能帮忙去问问不?”
“要是犯的事不算大,就帮个忙,把人给弄出来。”
董方似乎不知道脸红,说起这话来理直气壮的,他还说道:
“你就看在小艳的份上,帮一帮一个忙吧。”
“她好歹和你定亲一场,还等过你两年。”
“当初得知你重伤快不行了,小艳还哭着一定要来你家照顾你,要不是叔见识短,心疼她,不忍心她受苦,你们现在都该是夫......啊!”
“臭死了!什么东西,这是什么鬼东西!呕……”
董方话还没说完,突然,临头就一盆奇臭无比又黑漆漆的水朝他泼了过来。
霎时,董方眼睛鼻子,嘴巴里面全都是刺激的臭水,他眼睛被刺的睁不开了,鼻子被呛住直咳,因为吞了一些,他还不停的在打呕。
“我当是谁在我家门口飙大粪呢。”
“原来是你们啊!”
文莉扔掉手头空了的搪瓷盆,看着正慌乱擦着脸,却越擦越脏越黑漆漆的董方,和他边上看到她出来就惊得睁大眼,还害怕的后退了两步,侥幸没有被泼到的董艳骂道。
刚才董方敲门那不出声没什么礼貌的架势,文莉就感觉来的人不是和他们家能打上交道的人。
江元去开门,文莉想也没想就跟着出来了,在院子里听到董方自报家门,她当时心里就怒了。
正常人做了亏心事,大都会离他亏欠的那家人远远的,以免看到了羞愧愧疚,也怕遭到对方报复。
可董家这对父女,仗着一张自以为是江元把柄的照片,把江元当做了自家可以随意掌控的物品。
听出来董方是又有事要威胁江元去办,文莉攥一下手指指骨,就开始满院子里找家伙事。
但他们家院子被江元收拾得干净整洁,连根长点的木棍都没有。
文莉找了一会儿,想到了厨房的烧火钳,就奔去厨房拿烧火钳了。
出来的时候,注意到地上一盆先前小张帮她洗了板栗还没倒的水,文莉顿下脚,看一眼手头的烧火钳。
烧火钳短,她力气不够,不一定打得过董方,没得到时候被误伤了,于是文莉想了想,把烧火钳扔了,去厨房灶头里铲了些柴灰混进搪瓷盆里,觉得不够,又去边上卫生间把早上还没来得及倒的痰盂里的小便给混了进去。
一回生,二回熟。
先前那回泼朱老太婆她还会恶心反胃,这回也就是皱下鼻,就把东西端了出去,在董方嘴里要飙粪的时候,她越过江元,对着董方的就把盆里的东西泼向了他。
“你们到底是哪个地方产出来马不知脸长的玩意儿呢,一次二次的,以为我们真不会把你们怎样了是不是?”
“嫌我昨天还没打够你?你没回去转告下我昨天的话?”
董艳听到文莉的话,脸上闪过一抹慌乱,看一眼边上还在不停吐口水,干呕恶心,又不停擦脸,擦眼睛的董方,她更是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我,我,我不和你抢江元了,我只是想......”
“想你个白日做梦!”
文莉伸脚把地上的搪瓷盆踹向董艳:“我告诉你们,有种就把那张照片送革/委/会去,再敢来骚扰我们家江元,我下次准备的就不止这么一盆脏水!”
“你这臭娘们,你他妈找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