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头两天,江元就把聘礼送了过来,说好的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一样没缺。
还另外给文莉买了一块手表,在后世也有名的牌子,棕红色的真皮表带,模样精致,文莉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连苏桂兰都忍不住说了句江元会买东西。
婚礼头一天,苏桂兰娘家人,也就是文莉姥姥,大舅妈,小舅妈,二姨,过来了文家帮忙。
最小的闺女结婚,家里的屋子总得收拾装扮一下。
苏姥姥和大舅妈几个都会剪纸,过来拿了几张大红纸几剪刀下来,大红的喜字,新婚的新娘娃娃就剪成了。
贴在门上,窗户上,那股子喜意也出来了。
然后就开始收拾文莉的嫁妆了。
文家人准备的嫁妆很多,除了江元送来的那些聘礼全给文莉带回去,另外光苏桂兰光给文莉新做的被子就有六床。
两床十斤重的,冬天的,两条五斤中的春秋的,还有一床两斤多的,夏天的。又另外被单给准备了好几副,足够文莉后面几年不用买被子。
家具什么的,文兴国算是把这些年攒的好料子都给文莉用了,按她喜好做的衣柜,梳妆台,矮柜,可以移动的书架,桌子,小矮凳,甚至躺椅......
文兴国会做的,能做的,能想到的,都给她做了。
想着文莉县城要住,家里也会回来,还给她都做了两份。
考虑到第二天几趟都搬不完,文家人提前收拾了一批大件的,不好拿的,送去了江家。
文兴民和文兴远两兄弟没给她做东西,只是一人给了她一本存折,是这些年他们给她存的读书的,还有嫁妆钱。
一人一千块。
文兴民没工作,平时就在村里上工,文兴远也才上班不久,兄弟两人能各自拿出一千块钱,很让人吃惊,也能看出他们这是掏光了家底。
文莉不肯要,文兴民让她收着:
“要去县城住,哪里不花钱,江元是有钱,那总有个急用的时候,这是给你的未来保障,也是给你的底气,男人现在再在乎你,也不敢保证以后,有这份底气,将来不管怎么样,你都会记得,你还有娘家,还有退路。”
文兴民的话听得文莉直想哭,她整个眼圈红透了,但这钱她怎么也不肯接,她拿不下手。
一千块钱,文兴民不知道摸黑去山里打猎多少年才攒下来的。
文兴远说不定还为此去外面借债了。
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文兴民又哄她说:“快收下,这点钱不算什么,你先前不是说二哥挺有建筑天分?我前段去城里认了个师父,等你结了婚,我也要进城去了,顺利的话,应该能留在他们的建筑队。”
“到时候还能经常去看你。”
文兴远也说:“是啊,收下吧,三哥也有个大好事要和你说,前段你不是说红砖烧得好比青砖牢固,在上面钉钉子凿孔都没事。
三哥去打听过了,鲁南那边确实很多都用红砖的,二哥试着往里面加媒烧发现,出来的砖比青砖出窖快,也更结实。”
“三哥把这事报上去,他们拿着两种砖去县城给了领导们看,领导们拍掌要多烧制这种实心红砖,还给二哥发了个人奖励,三哥现在也成研究员涨了工资了。”
文兴远说到这,看了一眼文兴远:“反正吧,你收下,我们兄弟几个挣的东西,以后都是你的。”
文莉没听出来文兴远最后那句话话里的意思,她听到两个哥哥说的好消息高兴极了:“二哥,你是说你被县里建筑队的师父收下来了吗?以后要跟着他干活了?好事啊,就是可能前期会有些辛苦,这样,你有空就来看我,我给你烧好吃的补一补。”
“三哥,你好厉害啊,我就提了提,没想到真被你研究出来了。”
她也是看到不管是乡下还是县城都用的青砖,才问了文兴远,怎么窑厂里没生产红砖,文兴远和她说,红砖不结实,现在大家还是烧青砖。
文莉就说,她有个高中同学,她妈妈是鲁南的,那边很多人用红砖的,说明它某一方面肯定比青砖好,红砖不结实,那也许是煅烧不到位呢,往里面加些什么东西改良一下不行吗。
文莉其实是随口一说,她也不是很了解,只是上辈子刷某音,看了两个小视频而已,没想到文兴远听了她说的,竟然去找人打听了,还被他折腾出来了。
“那当然,你三哥是谁,当然厉害了。”
文兴远被文莉夸,脸上笑得灿烂,这么一打岔,苏桂兰也过来了,她要和文莉说一下婚后的一些事,文兴远和文兴民默契的赶紧离开了。
两本存折被他们强塞给了文莉。
苏桂兰看到那两本存折,没有一点意外:
“你二哥三哥给的,你就收起来,他们为准备这个,准备了好些年了。”
“你过得好,他们才会心安,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苏桂兰说完,把手上的一个盒子递给了文莉,这是你姥姥她们给你的嫁妆。
“一副金耳环,你二姨给的,你二姨这回可是铁公鸡拔毛,大方的很了,对她儿子她都没这么大方,也是真疼你了。”
“你大舅妈小舅妈给你的是一副银手镯。”
“你姥姥给的,这个东西,现在不好带出来,但以后肯定很值钱,你好好收着。”
苏桂兰说到这,又叮嘱文莉:“这是你姥姥偷摸给的,你别说出去,她的东西,明面上大家都分掉了的。”
文莉打开盒子,就看到放在里面干稻草上的几样东西,二姨的耳环,大舅妈小舅妈的银手镯,另外一样,是姥姥给的,一副水头十足的镯子。
文莉对翡翠没什么研究,但她上辈子参加过一个小型拍卖会,上面有一款水头还没这么好,色也没这副好的镯子,拍出了一百二十万的价。
文莉暗暗咋舌,心想,她岂止会好好保管。
这以后就是她的命根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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