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颇有流量,彼此也不能算完全没有关联,节目组特地为此准备了跌宕起伏的剧本,以供播出后激发撕逼和讨论欲。
一个明星旅游节目,难道观众看的是风景吗?当然是看暗流涌动的撕逼啊!
当初节目组初拟的人员名单,夏炎就是重点人物,作为爆红三年的男歌手,外形和实力很有吸引力,性格特立独行,搞的事也一点不少,要不是出身豪门后台够硬,媒体不定怎么把他往讨人厌里写,不仅如此,最近夏炎还刚刚爆出来性取向之谜,节目组更想趁着这股热度蹭一蹭。
至于其他人。影后谢流,黑红女明星,绯闻无数,丑闻也有数条,近期主演的文艺电影即将上映,上节目是为了宣传,这位是人们津津乐道多年的熟人了。
容舒子,人称国民弟弟,童星出身演了十几年的戏,难得地没有长残,人设是顽皮邻家男孩,与富二代名媛传出姐弟恋绯闻,近期被公司否认。
艾恩,本电视台知名花瓶女主持人,未婚,前男友是圈内电影导演,看起来是这些人里比较正常的一位。
莫曙,新人演员,国外戏剧学院研究生毕业,出演了大导电影男配,家世显赫的富二代,人设是追求梦想的低调高材生。
偶像彭杨笙,年初选秀节目出道大红大紫的爱豆,组合内人气第二,据传与第一不睦已久,人设是做事靠谱的忙内。
这伙人凑在一起,想不擦出火花都难。
当然,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里还有不存在的第七人mdash;mdash;令玉衍,现在以手机形态储存于夏炎的口袋里。
节目组暗搓搓希望撕逼来得更加猛烈些,带着这样的希冀,第一集正式拍摄了hellip;hellip;
第一幕。
哇,夏炎哥?你好你好,我是容舒子。
作为第三个抵达一件客栈的嘉宾,他一进门就收到了童星容舒子和影后谢流的欢迎,忽略一系列摄影师和打光道具组的话,一楼客栈大厅只坐了他们两个人,行李都堆在脚边。
你好,夏炎依次与两个演员打了招呼,又问,来很久了?
不太久,谢流说,等他们到了,我们再分配房间。
容舒子站在窗边,指着外边说:你看那儿,水车为什么绑彩灯啊?
谢流走过去:为了好看?
第四个到的是彭杨笙,推着两个很大的行李箱,话不太多,有点儿腼腆。容舒子与他年纪相仿,两人坐在对面聊了一会儿天,夏炎与谢流喝茶,茶是影后带过来的,两人算是点头之交,重新聚在一起也不尴尬,谢流与他说起嗓子发声,她在电影里演一个歌手,不想后期配音,自己却差点把嗓子唱哑了的趣事,夏炎话不多,偶尔附和她说一点话。时间又过去了十五分钟,第六和第五个嘉宾到了。
莫曙和艾恩一起到的,除了夏炎,其余人对莫曙都是初见,各自自我介绍了一遍,印象还不错。莫曙与夏炎坐在到了一起,原本他俩就认识,夏炎也不打算遮掩。
游戏1:来挣钱吧!分组比赛
限定时间。
挣得最高金额的组别获胜。
获胜组金钱上限将决定本周旅游的资金上限。
ps:组队模式没有限制。
不限人数和组数,这要怎么组?谁先选人?如果有人被落下了只能一个人?
夏炎这回也看出来了,这节目组的模式就是冲着撕逼去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伙人里没有一个怕讨论的。
谢流:为了公平,不如平均分成两组或者三组。
夏炎:怎么分,谁分?
艾恩:四男二女,就对半分吧,两组。
那么问题来了。
莫曙:怎么搭配呢?
在场数人都在悉心背台词,只有没怎么看过综艺节目的高中生令玉衍发出感兴趣的声音:竟然是这种游戏?好有趣啊。
好在没人听见。
☆、说机不说吧
容舒子:既然要公平,那就直接抽签就好了。抽到12的一组,34一组,56一组。或者123一组,456一组这样不正好吗?
彭杨笙:我们的目标是越多的钱越好。打工的话,要看什么类型吧。比方说如果去女装店打工,那肯定是女孩来卖更好,体力活的话肯定是男生最好。在打工类型不确定的情况下,我觉得随机反而不行。
谢流:体力活?节目组不会让你们去搬砖头的啦!
彭笙:如果在便利店之类的地方,有时候得进货,就得搬东西的。我打过不少工。
令玉衍肃然起敬,这位明星极其会表现自己啊。
容舒子:那这样就没办法咯。
规定是先分组后决定打工类型,so,无法十全十美。
最后还是由谢流决定了:还是抽签吧,听天由命。
几个纸团如肥皂般掷出,被众人一一捡起。
艾恩:6。
谢流:5。
容舒子:2。
莫曙:4。
彭杨笙:我是1。
容舒子:噗。
彭杨笙:你笑什么?
容舒子:没什么,我想起好笑的事情hellip;hellip;
夏炎:3。
分组完毕,彭杨笙、容舒子与夏炎一组。艾恩、谢流和莫曙一组。
紧接着,节目组公开了本周挣钱项目mdash;mdash;古董鬼屋。
古董是指21世纪及以前的鬼屋模式,非常传统,甚至有真人扮演角色的类型,如今已近绝迹。
谢流微微一笑:我懂了,经营两家鬼屋来挣钱么。
容舒子:哇,好恐怖哦。
彭杨笙:鬼屋晚上就开放,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两组各分到了游乐场的两处鬼屋,条件相似,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由节目组做主,西边的分给了夏炎这边,东边给了谢流。
容舒子、彭杨笙与夏炎一起被车到鬼屋门口,在一片摄像机下商议鬼屋事宜。
容舒子:鬼屋不得有特型演员吗?
彭杨笙:你不就是演员?
容舒子:我不是后勤人员吗?
行了,夏炎听他俩杠得烦恼,先进去看看。
鬼屋大门为了效果,弄得破破烂烂的,上边还有血迹。根据资料,这是屋主买下的一间老屋子,搞不好就是凶宅吧,屋子非常陈旧,地板上有深色脚印,大概是为了鬼屋感,沙发都破烂不堪,一进门,容舒子就一声惨叫:那边有鬼!
不要吵。彭杨笙皱眉,那种是假人。
走进去一看,果真如此。
做得非常逼真的塑胶头像,端着茶水,似乎是电动的装置,一靠近就倒出红色颜料,头部突然转动,还能站起来追人。
夏炎摸了摸假人血淋淋的头,低头在微信拉了个群,说:先把鬼屋的这些装置弄清楚,分头去,找到就拍照发到群里。
过了半个小时,三人大抵弄清楚了鬼屋装置和基本路线。游客从门口进入,进入客厅,可以见到好客的主人倒血茶和咯咯笑声,接着转入厨房,血腥的冰箱和倒地的厨师x1,理论上这里可以安排一个演员浑身是血持刀砍人,游客走入走廊,壁画的一家三口眼睛流血、惨叫还能伸出一只手抓人。浴室,收获倒吊的无头女子x1,头颅会掉在地上被慌不择路的游客踩到。主卧,血色大床,弹钢琴的无脸小女孩hellip;hellip;
可惜我们只有三个人,容舒子惋惜道,起码得有一个在看监控释放浓雾和效果音。不然大家都可以进去当鬼。
夏炎提议:先试一下走完全程大概多久,如果时间太短,你的演艺梦想可以实现。
容舒子哈哈一笑:好啊,我要演贞子!
至于彭杨笙,他在镜头前翻了个白眼。
夏炎去了监控室,戴上耳机,与另外两人保持通讯。
监控视频可以看清各个房间的情况,他一边计时一边操作。
容舒子与彭笙一起打开门了,身后是一串摄像师。
灯光昏暗,长长的走道上浸湿血迹,踩上去湿漉漉的。两个青年左顾右盼,进了客厅,男人向他摘下帽子,露出头顶血淋淋的大洞。容舒子明显吓到了,只有彭杨笙上前去,容舒子一把抓住他:你小心点!
彭杨笙不耐烦:这不是早就看过了?
男人倒了杯茶,殷勤可怖地递给容舒子。
我不要!容舒子飞快躲到彭杨笙背后。
彭杨笙思考了一下正常旅客的反应,大概率是后退逃走,他照做了,男人紧跟着他俩,嘴上喊喝茶,喝茶,叫嚷个不停。开放式厨房就在前边,走进去又是凶杀现场,容舒子攥紧了彭笙的衣角:操!为什么关了灯就这么恐怖啊!
彭笙竖起一根手指:不要吵。
两人步入走廊,夏炎按了吹烟雾的功能,一股浓烟充斥着走廊。容舒子躲在高挑青年身后,嘀嘀咕咕:笙弟弟,你有没有感觉走廊越来越长?
夏炎不知道他是演的还是真的害怕,而彭杨笙在镜头前面沉如水,一改私下腼腆的模样,不怕但也不理他。
彭杨笙脚步变快,径直转入浴室,无头女子的尸体在浴帘下晃动着,头颅从她指甲尖利的手中滑落,容舒子见状嗖地窜出了浴室,在监控里留下一道闪过的惊恐身影,他直奔楼梯口,脸色惨白。
已经6分钟了,耳机里传出夏炎冷静沉稳的男声,继续。
好的。容舒子勉强一笑。
正好彭杨笙迎面走来:你这么怕鬼?
我hellip;hellip;没有啊。
随便你,跟紧我。
彭杨笙上了楼梯。
楼梯一片寂静,无事发生,变故发生在主卧。
在他俩走入主卧时,灯突然灭了,耳机里传出容舒子的惨叫。夏炎一边安抚他一边赶紧上楼,还没进屋,悠扬诡异的钢琴声和女孩哭声断断续续,摄像师们堵在门口。
夏炎打开手电筒晃了晃,光柱中被照亮的床上的尸块十分可怖,又见到容舒子在房间中慌不择路,于漆黑的床边闷头撞上了彭笙,两人在黑暗中摔在一起,跌在血迹斑斑裹着断手断脚的大床上。
别碰我啊啊啊啊啊!!!
你别压着我hellip;hellip;
啊啊啊你摸哪儿呢!
你快起来!
夏炎:hellip;hellip;
他心想:这两人节目效果一流。
可以想象,导演一边看屏幕一边喊nice!名场面!。
他转头对摄像说:上边的灯坏了,这儿有没有梯子?
没有吧?
摄像打开了自己的灯,勉强把卧室照亮了。两个在黑暗中扑腾的青年已经在床边一站一坐,脸色难看而沉默。夏炎把衣柜打开了,打着手电筒看了看,确认通道没有问题。
主卧的衣柜里是一个隐藏通道,直奔出口。
总的来说,鬼屋的路线是合理的。但是由于出现了黑暗中的碰撞事件,部分道具被容舒子和彭杨笙损坏了mdash;mdash;几个尸块被踩破了。
容舒子连连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彭杨笙看了他一眼,面有愧色:炎哥,这种道具哪儿能买?
算了。夏炎翻开钱夹,节目组给他们的启动资金,就一张一百块钱,总不能买两斤猪肉回来应付吧。他想起容舒子的贞子之梦,干脆指挥容舒子躲在卧室里吓人,充当npc。
可是,我不会演恐怖片。容舒子为难道。
说起来也很神奇,除了容舒子,剩下两个人都不是学演戏的,一个歌手,一个rapper,容舒子不演谁演?
彭杨笙:你躺床上睡觉不就好了。
你来躺,这里都是血啊。容舒子不肯。
道具罢了。彭杨笙叹气:舒子,你好娇气啊。
夏炎让他俩好好练习吓人,自己管邻居借了人字梯子上去天花板检查灯泡,灯泡估计是有点儿接触不良,一闪一闪搞得房子里像个夜店,万一游客因为看不见发生踩踏事件就不好了。
这灯泡得换掉,他想着,突然感觉口袋一空mdash;mdash;
啊!
伴着手机落地的声响,一声短促的惨叫也冒了出来。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
容舒子颤抖道:刚刚是不是有人在叫?
有。彭杨笙也是面色一变。
容舒子继续颤抖:是摄像大哥恶作剧吗?
摄像机摇头。
那是hellip;hellip;
夏炎也觉得奇怪:不是我。
他从梯子上下来,捡起了手机。
是不是手机叫了hellip;hellip;容舒子后退了一步。
手机怎么会叫?彭杨笙无语了。
夏炎低下头,发现手机刚刚弹出一个提示。
[lsquo;摔在地上了,很痛啊qaq!!!!rsquo;你的恋人刚刚遭受重击hellip;hellip;]
[他生气了,超严重那种!]
夏炎:?
在摄影机面前,他处变不惊,以上厕所做托辞,躲进隔间里。
口袋里的手机却传出阵阵哭声和骂骂咧咧的话,响彻了整个盥洗室。
夏炎hellip;hellip;
疼hellip;hellip;呜呜呜hellip;hellip;
好疼啊hellip;hellip;
夏炎微微一怔。
他把手机拎起来,与他平视。
你不是手机吧。他放慢了语速,盯着这个传出哭泣音效的手机,眼底的兴趣如有实质,为什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