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对“滴血验亲”倒是嗤之以鼻,因为程岩从后世记忆中了解到,“滴血验亲”是很不靠谱的,不但结果错漏百出,还能轻易造假。
他所担心的,是这对母子真和原主有关系。
哭声戛然而止,女子的表情有刹那空白,缓了缓神才悲声质问:“程郎,你真要如此绝情?不但不认我们母子,还怀疑我的忠贞?”
程岩:“嗯,不认。”
女子:“……”
程岩:“到底验不验?”
女子:“……验。”
“阿岩,你不必……”
庄思宜本想阻止,但转念一想,程岩做事素来有章法,他该信他,于是闭了嘴。
果然,就见程岩冲他安抚一笑。
这件事在他记了很多年,随着年岁的增长,那个救了他的孩童却依旧清晰。他甚至会时时幻想对方如今的模样,幻想与对方再见时的景象,每每此刻,心中总会有些难以言说的悸动。
因此,在他第一眼见到庄思宜时,就认出了对方。
可惜,庄思宜却半点都不不记得他了。
他从来都不在对方眼中。
陆清颜的视线从庄思宜转向程岩——庄思宜的眼睛里,只有这个人。
最终,他死死咬住唇,甩袖而走。
完全听不懂两人机锋的林昭见状,挠挠头道:“陆兄咋了?”
庄思宜:“他要回家了。”
庄思宜:“……”
好像并没有爽到?
中秋那天,陆清颜走了。
他走得很低调,还是舍友发现他的床铺和桌案都整理一空后,才知他回了家。
和谢林走时不一样,陆清颜人缘不错,不少人都为他的离开感到惋惜,纷纷猜测他为何要走?而知道真相的程岩和庄思宜却始终保持沉默。
但只要时光还在轮转,终会有新事取代旧事。
没多久,书院里来了一对夫妇,说是来寻子的。
原来她本是徽省一名青楼女子,不久前,有位妇人帮她赎了身,让她带着“物证”和一个孩子来芙蕖县,并告诉她具体该如何做。
找上谢林,也是妇人教她的。
“那妇人是何样貌?”程岩推测,妇人多半也听命于人。
女子摇摇头,“她每次来见我都蒙着脸,我没看到。”
场中人皆是皱紧了眉——背后指使者竟然如此谨慎,不留一点线索?
程岩又看向正坐着吃糕的小童,问女子道:“你可知他是何来历?”
女子讷讷道:“好、好像是从拍花子手上买来的……”
程岩想了想,对女子道:“你说的诗文,拿来我看看。”
女子取出几张纸,含泪道:“程郎,我不知你是否真的忘了我,但我永远也忘不了,你在月下送我情诗,还赞我‘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说要与我白头偕老……”
“就你?”庄思宜讽笑,“他又不瞎。”
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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