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岩一阵激动,连步子都轻快许多。
很快,他打听到了庄府的位置,约莫盏茶后,程岩停在了一座宅子前。
此宅正门八角形,门额上嵌“庄府”石刻,门边蹲守着两尊威武的石狮。一枝梅花从墙内探出,散发着清冷幽香。
程岩深吸一口气,上前叩门。
对于庄思宜的敏锐程岩实在佩服,但他只道:“你要赶我走了吗?”
庄思宜把手中的书放下,正经道:“你知道我没这个意思。”
程岩故意委屈巴巴地说:“马上就要除夕了,再过两日我就回家,你别急。”
庄思宜:“……”
他见程岩耷拉着眉,但眼中却有笑意,心中微微一动,忍不住又唤了对方一声,“阿岩。”
“嗯?”
“……没事。”
面对程岩的疑惑,庄思宜也不知自己想说什么。
程岩把门打开了点儿,“进来吧,只睡觉,不说话。”
“行!”
屋中没有烧炭,就一会儿的功夫,程岩手脚都冻凉了,他赶紧摸黑上床。
庄思宜这回没再作妖,安安静静地铺床躺好,见程岩已经背对着他睡了,只好闭上眼。
或许是冬日天冷,人会不自觉往温暖的地方靠近,次日程岩醒来时,发现他和庄思宜面对面躺着,两人的手互相搭在对方腰上,被褥也纠缠在一块儿。
程岩一惊,残存的瞌睡都醒了,顿时想起了榕树村那晚的尴尬,幸好这回庄思宜没啥诡异的动静。
程岩默默抽回手,又将庄思宜的手拿开,可被子里太暖了,他一时不想起来。
兄弟俩亲亲热热地抱在一起,仿佛失散百年。
程金花:“……”
一场关乎家庭伦理道德的危机看似平稳度过,当晚,尽管有三郎陪着,程岩依旧噩梦连连。
他真的希望自己猜错了,但许多事实告诉他,程金花是真喜欢他。
而且,前生程金花也很喜欢向他讨教诗词,虽说比现在含蓄许多,但会不会……
程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忽然羡慕起前生的自己——啧,无知真好。
这一夜,程岩过得很艰难,而小小报复了一回杨氏的庄思宜倒是美滋滋。
次日一早,庄棋来报,说庄世熙因为外室之事又被庄太老爷叫去狠骂了一顿。
庄思宜并不意外,对于庄敏先而言,养外室也是家丑一件,何况庄世熙还敢背着他养。若非此次杨氏作恶,庄世熙还会一直瞒着,万一哪天被人揪出来闹开,伤的可不止杨氏的面子。
“那女人被送走了?”庄思宜喝了口茶,慢悠悠地问。
庄棋摇头,“没呢,太老爷只骂了老太爷一顿。”
庄思宜想想就明白了,曾祖父到底想给杨氏一点教训,杨氏胆敢混淆庄家血脉,就算二叔知道了也不敢为其辩解,顶多求求情罢了。
不久,庄思宜又听说庄世熙被劈头盖脸一顿骂后,便去了趟苏家。
尽管庄思宜答应过苏念秋,不会借着她的认罪书威胁苏家,可真要为难苏家,又何须那份文书?
“咳,能有啥福啊?你当他对妻子也能这么好?”洛姑娘的兄长颇为尴尬,似乎对妹妹的心意并不认同。
席间大多人都清楚洛姑娘心慕庄思宜,但洛家为她挑选的夫婿却另有其人,便帮忙圆场道:“就是,庄兄如此体贴,就是寻常人的娘子也及不上他。”
庄思宜丝毫没有被调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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