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自己手眼圈红红的对他说,“展宸,我今天把自己交给你,我放弃一切,把父母亲人也丢下了,你会对我好的,对不对?”
小心翼翼又充满希望,而他当时在想什么呢。
他在得意,得意她对自己死心塌地,他还在算计,因为她的背后是巨大的财富。
他不信她父母真的就不管她了。
展宸痛苦的闭了闭眼睛,他究竟有多hundan呢,有一天他发现,当所有财富名利都比不上她的时候,没机会了。
他一次次的利用她,把她的价值榨干,看着她在自己眼前枯萎。
后来,她入狱了,他知道谁做的,但他当时只顾着野心敛财,想着她就在那儿,他什么时候想回头都能看见她。
她入狱,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是被陷害的,他想给她一个教训,因为她开始冷淡他,把他当仇人。
这是他不能忍受的,他要让她只能依靠自己,依附自己,永远不能离开自己。
她一直娇生惯养,她为了父母还有瘫痪的舅舅,一直在做各种工作,包括一些他想都想不到的,比如去殡仪馆运尸体。
她胆子那么小,曾经有一次她说想看鬼片,结果电影一开始,字幕还没打出来,她就吓得大喊一声跑了。
想到这儿,展宸的嘴角扬起,那样子实在是可爱极了。
可笑意还没达到眼底,取而代之的是懊悔,她背着尸体时候,会害怕成什么样子呢?
他该死!真的该死!
等他终于想到回头看看她时,她死了,死在了别人的怀里。
顾鸣,死在他怀里,这个人和她真是一对儿,都那么傻,为了她,他什么都不要了。
眼睛身体财富都不要了,包括自己的命。
那天,是他第一次见到死人,他最爱的人,死了。
那天,他才知道人死了脸色是发黄的,她面容已经带了风霜,再没有年少时的娇嫩美丽。
他心里怕得很,没有她,他该怎么办?
她就那么紧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再也不会娇气的对他说:“阿宸,我怕。”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在车上已经半小时了,你现在就可以和我说,停到路边。”
声音淡漠,只有疏离和厌恶。
展宸握着方向盘的手颤抖了一下,他抿了抿唇柔声开口:“棠棠,就要到了。”
这声音让宛棠不太舒服,他语气太亲昵了,还一副体贴的样子,太假了。
让她心里升起一股恶心的感觉,她太知道他这个人了。
如果说他曾经对自己有点情义喜欢,那也是像养宠物一样,想起来就逗弄一下,他你要时刻明白,他是你的主人。
如果不是涉及到父母,宛棠不会坐上展宸的车的。
宛棠继续看向车窗外,车子行驶的很快,行人建筑在她眼前疾驰而过。
车子又行驶了十几分钟终于停了下来。
展宸把车子停下来,他把安全带解开侧身看向后排的宛棠,清冷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期许:“我们……很久没有来这里了。”
这话让宛棠一愣,抿住唇。
下车的时候,她闻到了浓郁的茉莉花香。
她抬眸看向自己前方,伴着最后一点夕阳的余晖她看到了一片茉莉花。
这是两人曾经约会的地方,这里是一大片茶园,这边的一角,种植的是茉莉花。
茉莉花喜欢在夜间悄悄的开花,像个害羞的小姑娘一样。
宛棠最喜欢茉莉花,第一次他带自己来的时候,她心里既感动又欢喜,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但,她在心里冷笑,这一切不过是他套路自己的把戏而已。
“棠棠,你还记得这片茶园吗?我们好多年没来了。”
展宸眼底淬着柔光,似乎只有自己。
宛棠嘴角似笑非笑,他眼眸很黑,又很亮,所以只要他看着你的时候,就像只有你一样,但仅仅是看起来像而已。
宛棠神色不变,冷淡的看着他:“你似乎记性不好,几个月前前刚来过。”
这话让展宸愣了愣,他自嘲一笑:“对,是半年前来过,我不是记性不好,是太好了……”
宛棠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不耐烦:“桑离和我父母你要对我说什么?你说就说,不说我就走了。”
展宸目光望着她,沉默着,就在宛棠的耐心告罄时,他忽然开口:‘‘你很恨我,是不是,棠棠?’’
一阵风吹来,浓郁的茉莉花香扑向宛棠的鼻腔,微风把她的长发吹起,宛棠把被风吹乱的发丝抚平,平静的开口:“确切的说是恶心。”
“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宛棠的话让展宸眼底闪过痛楚,他沉默了一会儿声音里透着一丝脆弱:“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棠棠,我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你打我骂我都行,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吗?”
展宸骨子里很自负,他从来没有向谁低过头,他现在说的话,是在向她祈求,宛棠在心里再次冷笑,这真是难为了他呢。
可他凭什么呢,一句知道错了,就想把以前的事抹平?宛棠错过,付出了可怕的代价,还连累了家人。
他后悔不后悔她并不在乎,因为她永远不会原谅,她们永远只能是对立的,不共戴天。
“别做梦了。”宛棠干脆又冷酷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