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现在双臂被卸了,一条腿撕心裂肺的痛,身上无一处不疼,现在头上一直热乎乎的,那是血,他能感觉到一直顺着脸往下流,伤口是有多大啊!
这样下去他不死也要废了,他这次真的知道错了,他嗫嚅的张开嘴:“我不该得罪顾少的女朋友……”
“啊!!!”李旭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破碎的酒杯往自己眼睛上扎过来。
酒杯上锋利的玻璃形成尖刺,这要扎进来,他就完了。
他哭喊着,只觉得下身一热,一股s臭的味道弥漫在室内。
他,他真的被吓尿了。
顾鸣手里锋利的玻璃停在了李旭眼睛一公分处,他闻到了奇怪的味道。
他立刻掩着鼻子马上站起来和李旭拉开距离。
“不会吧,平常不是挺嚣张吗?就这点出息?”
“以后还敢犯错吗?”
李旭看着自己裤裆上水渍范围越来越大,大哭着摇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宛棠在门外,有些焦急,涉及自己,他一向是不要命,可别出什么事。
“你很担心表弟吗?”霍慕站在宛棠身侧目光一直在她身上。
宛棠脸上闪过担忧轻轻摇头:“担心李旭……”
霍慕:……
霍慕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回答,他错愕了一下,想了想,李旭手臂被卸了,确实……
他看着她焦急的神态,她脸有点红,衬的她皮肤更加的白皙,她着急的时候会走来走去,样子会十分的可爱。
可惜,她不是为自己着急。
霍慕的神色微黯,但马上他就把这个念头甩开,他只要够努力就好了。
会等她回头看自己的时候的。
宛棠这边终于等不下去了,她伸手就想去拉开门。
手刚刚搭上门把手,门就开了。
顾鸣脸有些发白,他手扶着门框身体微微摇晃。
宛棠立刻就扶住了他,一看他的脸,眼底满是担忧:“怎么了顾鸣?”
宛棠从腋下抱住他,想用自己的身体撑住他。
软玉温香,顾鸣头晕立刻好了一半,但他把身体顺势靠在她身上,手臂还把她往自己怀里拉。
“有点头晕……”
“怎么回事,那个李旭他怎么你了?”宛棠扒着他想往里面的暗间看一下。
顾鸣把她的小脑袋往自己怀里一压,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他没事,正在为自己做的事羞愧。”羞愧到尿裤子。
里面味道一言难尽,可不要把棠棠熏到了。
宛棠还是想往里面一探究竟,顾鸣一只手按住太阳穴:“不行,我晕血了……”
说完,他就半倚着宛棠身上,样子十分“虚弱。”
宛棠听完一愣,晕血?谁流血了?她紧张的看着顾鸣,刚刚和被李旭弄伤了,她立刻想去检查顾鸣的身体。
小手在顾鸣脸上身上,不停的摸来摸去。
顾鸣眼神微微眯住,露出一抹餍足,耳尖都红了起来。
霍慕在一旁抿住嘴角,眼底闪过一丝阴沉,他在一旁谈谈的开口:“表弟衣服很干净,不像受伤的样子。”
宛棠手上一顿,停止了“摸来摸去”,顾鸣凤眸一抬,似笑非笑的看向自己这位表哥。
两人的目光对上,空气里有种兵戎相见的杀气。
宛棠松口气,但马上心就又提了起来,她抬起眼睛问他,“你打李旭……”她看了一眼外面的警员,话只说了一半,但目光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顾鸣凤眸里露出一抹虚弱,他压着太阳穴声音都弱小了许多,“想哪去了我这个人最讲道理了,打他,我怕脏手,我在和他讲道理的过程中,他愧疚,自责,一时失手把酒杯打碎,弄伤了自己,然后我就晕血了。”
霍慕和宛棠嘴角一起抽了抽:李旭手臂都被卸了,那是怎么失的手。
宛棠沉默了一会儿,她大概想到怎么一回事了,她点破不说破,扶着顾鸣找了个地方坐下。
顾鸣以晕血为由靠在宛棠身上,还示威似的看着自己表哥霍慕宣示主权。
霍慕的脸色越来越冷,但是他一直没走,一起和他们去了警局。
他们做了简单的笔录,就可以走了,李旭的这家店被查封了,包括后面的水产市场,里面的野生动物全部销毁,她还让父亲的研究所的工作人员取样研究。
在警局外,她把这件事可能引起的严重后果和父亲仔细谈了谈。
夕阳下,父女二人站在警局外的梧桐树下,余晖透过树叶洒在两人身上。
宛云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看她的目光里有几分深意,他很欣慰的拍拍她肩膀温声说,“棠棠,你是爸爸的骄傲。”
一阵微风吹来,树叶轻轻摇晃,宛棠脸上笼罩着一层夕阳柔和的光晕,微风掠起她的发丝,柔柔的,暖暖的,就像一双手在抚慰着她。
抚慰着她曾经胆小怯懦的心。
父亲的话让宛棠百感交集,从小,她胆小软弱,很少得到父母的夸奖,后来,等她长大了和展宸在一起,更是让他们失望。
她记得前世,父亲宛云生对她很失望,不止一次的对她说过,“你真让我失望,你是我们的耻辱。”
而现在,父亲对她说,她是他的骄傲。
“爸爸,是真的吗?”她声音小小的,仿佛又变成了曾经胆小软弱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