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那一路,明连都没说话,蒋蛟亦步亦趋的跟在他旁边,偶尔看看明连,也没敢说话。
医院旁边是最不缺饭馆,明连找了一家门面看起来不错、环境干净的饭店。
点的是炒饭,再加骨头汤,一人一份。
骨头汤里味精放得太多了,明连喝了一口便不想喝,坐在他对面的蒋蛟用勺子舀着饭。
不是左撇子的人,左手使起来当然没有右手好用,蒋蛟动作很慢。
“也不知道三舅舅那边现在什么情况。”蒋蛟找话题。
明连言简意赅两字,“吃饭。”
蒋蛟闭嘴了。
他闭嘴后,明连开始把医生的话毫无保留地说给他听。
蒋蛟点头,不在意。
等到吃得差不多,明连将勺子一放,微微往后靠,“蒋蛟,我实话跟你说好了,你这么做会让我有负罪感,这种亏欠的感觉让我很难受。”
蒋蛟连勺子也来不及放下就说,“你不用有任何负罪感,就算要有也不是你,而是那个人贩子!罪魁祸首是他,如果不是他们贩卖人口,我们就不会路见不平。”
明连面无表情,灯光落在他精致冷艳的脸上,很有距离感,像是高台之上被供奉的宝石雕像,只可远观。
“有没有负罪感不是你说了算,我会不会感觉难受,同样也不是你说了算。”明连双手抱臂。
如果研究过人的肢体动作,其实能知道如果谈话时,对方上身微微往前倾,是在表现认可、同意、接受这些情绪。
而与之相反的,如果一个人双手抱臂、靠在背后的软椅上,是处于一种防备抗拒的状态。
蒋蛟没研究过什么肢体语言,却敏锐地从明连的语气里察觉到他的不耐。
“如果硬要说有负罪感,有负罪感的人应该是我才对。这些年我对你很不好,是我辜负了你一片心意,该有负罪感的那个人明明是我。”蒋蛟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手上的勺子。
明连皱起眉头,“可是你有,那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