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宝贝第二天便去行动了,她要给她相公绣香包。在百花谷中,最不缺的便是花,香包里的花要选那种花,苗宝贝很认真的想了一通,筛选了许多,甚至还查阅书籍,那种花配哪种气质。
苗老头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这般热心好学,无不生畏。他以前一直欣慰自己的宝贝女儿迟钝,爱动什么,就不会动感情。俗话说,谁先爱了,谁就输了。他一直觉得宝贝女儿以后的相公一定会为宝贝先折服。不是他自夸,几乎是众所周知有目共睹。苗宝贝像极了她的娘亲,一副能掐出水来的水灵灵长相,我见犹怜那般。当年她娘亲在江湖上回眸一笑,别说百媚生,就连死的也能重生。多少江湖豪杰拜倒她的石榴裙下,自然也包裹他苗老头。
因为看上了,便把宝贝她娘亲强行抢了来,生米煮成熟饭。苗老头当初以为,以后得到她的身便可了,玩玩没想到第二日清晨,宝贝她娘亲娇滴滴地赤slt的趴在他身上,幸福滴撒娇,“苗苗,你真讨厌。你早告诉人家你喜欢人家,人家早就扑到你了,何必装矜持装这么累。”
“……”苗老头当场无语。早知道他就直接躺好便是,还费尽心思来一出“霸王硬上弓”。
不过也是宝贝她娘当初的矜持,吸引了许多江湖侠士,名声打得甚是响亮,美称“天下第一美人”,给他壮足了面子。不过当初宝贝她娘是水仙宫宫主,也没人敢娶。除了他苗老头。
苗宝贝心满意足地合上《花草集》,雀跃地出了屋,拉起正在与青叔下棋的颜玉白,“走,我们去采花。”
青书奇怪地抬起头看向苗宝贝,在看看一脸从容的少主。哎,他家的少主有面瘫之症,娶了妻,还是这副模样。无不唏嘘啊。
“哦?研究出到底要配哪种花了?”
“芝兰。”苗宝贝雀跃地道:“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就像相公,即使到了没人的地方,你还是一位绝代风华的美男。”
青叔听后一脸黑线。这位少主夫人还真不知她相公在江湖上的声望和威慑。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肤浅地以色看人。不过,这芝兰确实与他家少主很般配。
颜玉白笑道:“这百花谷中,哪儿有芝兰?”
“深林。”苗老头背手踱步走来,睨了颜玉白一眼,“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废话,书上都这么说了,自然是在深林。而且百花谷的深林与别的地方深林不同。百花谷的深林有一种特殊的花草,名为食人花。顾名思义,就是能吃掉人的哪种。我从来不让宝贝去深林,这次也不例外。”
苗宝贝甩着苗老头的胳膊,“老爹不是说我的相公是天下第一厉害的吗?我让他保护我既是。”
苗老头依旧摇头。
颜玉白笑道:“我听闻食人花中有一种化石蛊,那种蛊一千朵食人花难寻一条,偏偏化石蛊只有食人花里有,所以这蛊对于蛊师而已尤为重要。不知岳父大人稀罕这种蛊?”
“这种蛊用处很多,可无声无息钻进人的骨髓里,吃掉一些骨子,从而可改变容颜、身形,甚至可以让男儿变成女人身,女人变成男儿身。”苗老头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
“我还听闻,化石蛊要是配制出错,会让人少年白发?”颜玉白轻笑。
苗宝贝一愣,看向她老爹早就白了的头发,听她娘亲说,爹是少年白发。苗老头笑了笑,“女婿,你真不简单,蛊术也了解这么多。”
“哦,当初为了解身上的‘名节蛊’钻研了几年。”颜玉白牵起苗宝贝的手,侧身对苗老头道:“岳父大人,你放心,我会把宝宝安全送回来的,要是她受伤了,不止岳父大人一人心疼。”
苗老头叹来了口气,摆摆手,让他们进深林了。他自然是不怕出什么意外,颜家三公子的名号耳熟能详,区区食人花根本不足为据。
他担忧的是怕他的宝贝女儿见到化石蛊,大大咧咧,化石蛊钻进她的身体也不自知,那该如何是好?
青山的深林一向是苗族人所忌讳的地方。曾经有些寨民去过,但往往总是有去无回,死得人多了,从而深林被设为禁地。只有一些探索的蛊师为了得到化石蛊而慕名而来,但大多数是无功而返。
苗宝贝一向是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这些传闻自然传不到她耳里,要是江湖人得知是为了一株再过普通的芝兰去深林,肯定齐体倒地不起。
苗宝贝本来是想骑着她的小驴子进深林,偏偏美男配驴子实为不协调,不得不换了一匹五花璁马。苗宝贝从来没骑过马,这倒无妨,反正是窝在自个的相公怀里。她仰起头,依靠在颜玉白的身上,随着马匹踱步看着过路风景。深山茂木丛生,阳光只能从树叶间隙偶尔见缝插针,砸进阴暗的森林之中。
“相公,这里怎么一个动物都没有?都是些昆虫什么的。”苗宝贝一路看过来,只看见一些小虫子,并没有见到一些大型动物,不过途中倒有许多珍贵药材,倒是让苗宝贝想折了去送给乔美男。
说起乔美男,苗宝贝就一肚子的火,自新婚以来,许久未见到乔美男了,平时的话,他都会隔三岔五来一趟家里,送点新配置的药,还顺带让她试试还不确定的药,不忘她这试药工具。如今倒好,别说药不送来,就她这为御用试药工具,他都不用了,实为奇怪。
颜玉白环绕四周,施施然地道:“这里瘴气比较重,动物大概都迁徙走了。”
苗宝贝点头,东张西望,看看能不能摘到一棵芝兰。他们现在已经在深山林中,树木茂盛的见不着一丝阳光,一股阴森气息扑面而来,苗宝贝不禁哆嗦起来。她缩进颜玉白的怀里,扯了扯颜玉白胸口上的对襟领口,“相公,为什么我感觉阴森森的。”
“湿气的原因吧。”颜玉白收好身子,把苗宝贝拢进怀里,甚是体贴。
正在此时,一只穿山甲从一灌木丛中窜了出来,停在马前,竖着身子正用一双绿豆小眼看着苗宝贝。由于突然拦阻,颜玉白不得不扯下缰绳,让马停了下来。
苗宝贝低头一看那穿山甲,愣了一愣,也不顾颜玉白,直接便下马来,蹲下身子对穿山甲道:“路人甲,你怎么在这?乔美男呢?”
这只穿山甲便是乔美男养的宠物,其实准确来说,是苗宝贝赠给乔美男的宠物。这话得追逐三年前乔美男及弱冠礼之时。百花寨的未婚苗女皆钟情这位乔美男,送了许许多多礼物。乔美男不胜其烦,一怒之下,牵扯到苗宝贝。他非逼着苗宝贝送他一个礼物,苗宝贝哪有心思准备礼物啊,刚好那时打酱油的穿山甲从身边走过,她便抓了过来送给乔美男。乔美男一脸嫌弃地看着这只打酱油的穿山甲,很是不情愿地收下了。
后来,乔美男给这只穿山甲取名为“路人甲”,对他宠爱有加。寨子里的姑娘见着偷偷抹了把泪,见着苗宝贝总是拍拍苗宝贝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宝贝,你要好好珍惜我们的神医啊!”
“啊?”苗宝贝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胡乱点头。
这乔美男的宠物怎么会在这深林中出现呢?苗宝贝蹙了蹙眉,心想:那个不要命的家伙,该不会是为了这里的珍惜草药,跑到这阴森森的地方来采药吧?
一般路人甲不会离开乔美男,如今独自一只出现,莫不是有什么不测?苗宝贝立即抱住路人甲,跑到马身边,仰着头看向坐在马上的颜玉白。
她不会骑这么高的大马,从小到大都是骑驴子,连小马也没骑过。她只能眼巴巴地望着自家的相公,希望他能懂她巴望地眼神。
颜玉白叹息一声,伸出手来,示意拉她。苗宝贝嘿嘿一笑,把手交给他。颜玉白一用力,苗宝贝便跃上马来,坐在颜玉白前面。
“相公,你带我去找乔美男,他在这里。”
“乔美男?”颜玉白挑了挑眉,目光凝神,倒有一副不是滋味的样子。
苗宝贝眨巴两下眼,“他长得没你好,真的。”
颜玉白睨了一眼,语气平缓,“你跟他什么关系?”
“他是我老爹的徒弟。”
“哦?我怎么没见过?”
“老爹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可能天雷勾地火,结果某一天,真的发生了,老爹便把乔美男踢出家,自立门户了。”
颜玉白一听“真的发生了”,面色一敛,嘴角扯出一丝微笑,“他也进这深林了?”
“是啊是啊,也不知会不会出什么意外。”苗宝贝一脸担忧地看着怀里的路人甲,只见这只穿山甲甚是乖顺地窝在她怀里。
“嗯,是该找一找。”颜玉白风轻云淡地扯着马缰,在深林中踱步。
很是奇怪,深林中一般荒无人烟,甚至大型的动物也甚少出没,偏偏这一路走来,都会有一条道,好似是为他们准备好似的。
突然,苗宝贝怀里的穿山甲躁动起来,挣脱苗宝贝往左侧一草木横生的草丛中跑去。苗宝贝连忙扯着颜玉白的衣袖,“快点,跟过去。”
还还未等苗宝贝稍加反应,只觉自身顿时轻盈,腾空而起,自己窝在颜玉白怀里,被他打横抱起飞过那一小片丛林,在另一空地上着落。
颜玉白脚一着地,便把苗宝贝放下,他回望那片看起来茂密的草丛,好看的眉拧成一团,他道:“你难道不认得那草吗?”
苗宝贝回望,稍加仔细一看,舌头顿时打了结。她竟然没注意那片草丛是被什么草覆盖而成。这种草名为虫草,顾名思义,是虫与草的结合体,这种草多半在沼泽里生长,做出假象,使人误入其中缠绕,从而沉陷,以腐生为食。要是当时她跟着跑进去,岂不是再也爬不起来了?
“哎呀,路人甲刚刚……”苗宝贝刚想哀叹路人甲夭折之事,忽然从那片草丛出来了。
“这只穿山甲已经穿了战甲了。”颜玉白捋了捋自己的宽袖,笑道:“他的外皮涂抹了一种药,不吸引虫草,加上穿山甲身轻箭步,不易陷进去。”
“相公,你懂得真多。”苗宝贝从小跟着老爹和乔美男,懂点蛊虫方面和医药方面的实属正常,可这从中原来的相公,貌似比她懂得更多?
颜玉白轻笑,注意到穿山甲又开始跑了起来,便牵起她的手,“以后你也会懂得更多。”
苗宝贝被颜玉白拉着走,忽而觉得很有安全感,与从小被她老爹拉着去收集蛊虫一样感到自心底的安然。苗宝贝忍不住说:“相公,你好像我老爹。”
“……”颜玉白顿了一顿,眉心揉在一起,随即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的脸,“我能对你做的比你老爹多。”
苗宝贝蹭到他身边,“这个我知道,你能与我困觉。”
颜玉白一脸郁结地凝望着苗宝贝,打算不说话了,之于苗宝贝的早熟,他以后会慢慢习惯的。
两人走了没几步,四周忽然陆续出现大大小小的虫子,各式各样,让人应接不暇。似乎是受到什么吸引而来。颜玉白深深蹙了眉,因为他看到许多传说中的虫引子,可做药可下蛊。
“啊!冰蛊虫。老爹一直找的蛊虫呢。”苗宝贝挣脱颜玉白的手,正准备俯身下蹲,把那虫子收进竹筒子里,忽然一抹飞快的人影横在自己面前。苗宝贝抬头一看,望天翻个白眼,“乔美男。”
乔美男轻轻巧巧地把竹筒子收回,本来想自个蹲下来收这只虫子,万万没想到,竹筒子又被一人抢了去,正是颜玉白,他露出标准式的微笑,“我家娘子的事,由我做即可,不用麻烦你了。”
乔美男耸耸肩,“我手上擦了御寒膏,不会被冻伤,你不怕吗?”
“不怕。”颜玉白用竹夹子夹起那只蠕动前进的冰蛊虫,当夹住的那刹那,右手一阵酥麻,差不点夹子都夹不稳了。他轻轻闭上眼,自掌间化出一股内力,愈散了突然而袭的寒气。把竹筒子盖好,递给苗宝贝。苗宝贝一脸欢喜,“老爹等这个引子很久了,今天竟然自己蹦出来了。”
乔美男笑而不答,颜玉白别有深意地看着乔美男,在这个时候出现,实在难以用巧合来说事。
果然,苗宝贝也后知后觉想起什么,把竹筒子收好,望向乔美男地问:“乔美男,你怎么在这里?”
这才注意,乔美男背上背着一个竹篓口,里面有放一些草药,便是苗宝贝一路上看到的珍贵草药。苗宝贝一下子阴郁起来,“这里这么危险,老爹都不让人进入的,你不怕死啊?”
听苗宝贝的口气,乔美男不会武功,但从刚才的身手看来,乔美男其实有两把刷子,而且功力不菲。乔美男依旧保持着自己温和的微笑,“最近在尝试解江湖上魔教教主铁楚暗器上的毒药。缺引子,只好来此了。”
“哦。”苗宝贝懂得的点了点头。
只有颜玉白才注意到那竹搂里有一小撮龙炎草。刚才那些虫子齐体出来朝一个方向,显然是被什么吸引过去了,而龙炎草烧了以后散发出的味道特别吸引各种虫子。加上不远处那团漆黑的地方,应该是烧过的痕迹,想必他猜测的没错。
乔美男也用同样的目光注视着他,似笑而笑地道:“听闻颜家三公子举世无双,如今一见,却有着一番看头。”
颜玉白莞尔,“玉白这一路走来,倒是看到一条平平整整的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本来没有路,走得多了便成了路?”
乔美男脸色一敛,扯开话题,对苗宝贝说:“你们来此做什么?”
“找芝兰。”
“芝兰?”乔美男哭笑不得,“其他深林中都有芝兰,干什么来这危险的地方找?”
“因为宝宝喜欢。”
苗宝贝一听“宝宝”便觉得脸红,一般人都会叫她宝贝,独独只有颜玉白唤她“宝宝”,每次欢爱的时候,他总会轻轻的在她耳边,一般舔着她的耳垂,一边呢喃“宝宝”。
然后苗宝贝就会情不自禁地颤抖,汹涌滂湃地要得更多……
苗宝贝拉着颜玉白的手,对乔美男道:“乔美男,你可见到否?”
乔美男抿进嘴唇,不甚作答。想了好一阵,“跟我来吧。”
苗宝贝与颜玉白面面相觑。自然,两人想的不一样。苗宝贝只是奇怪,一向她所欲所求,乔美男别说一个否字,就连稍有迟疑也未有过。
而颜玉白想的,不过是,只是一株芝兰,何必这般艰难?而且,乔美男的样子,极其熟路。
乔美男带他们去了林子深处,这深处不比刚才的位置,是更阴暗更潮湿的地方。苗宝贝看看四周,只见都是阴性植物居多,芝兰明明是阳性植物,怎会在这里生长呢?苗宝贝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乔美男。颜玉白轻轻掐了下苗宝贝的手掌,微微眯起他的凤眼,含笑道:“宝宝,你应该看我。”
苗宝贝愣了一愣,闪着泪汪汪亮晶晶的眼看颜玉白,“可是相公,你在我侧面,我总不能歪着头看你吧?”
“那你看别处,不要总盯着他后脑勺看。”
苗宝贝一脸委屈,她哪有“总”?她只是“偶尔不小心”而已。无奈乔美男走在她正前头,她是无意地直视,不是有意地窥探嘛。
他们走得不远,便见到一大奇观,只见眼前在茂林遮掩下有一处空缺,阳光普照进来,闪着金灿灿的光芒,在光芒下,有几株特立独行的芝兰吐着芽尖,生机盎然的生长。这几株芝兰的周围未长一棵其他物种草本,独独生长在这偷进来的阳光下,显得那么特殊。
这……实在太古怪了。颜玉白锁住眉头,双眸微微眯起,那双妖娆的眼眸里闪着狡黠的韵味。这一片深林越到深处越古怪,阳光难有不说,连动物亦没有,几乎皆是喜阴喜潮植物。偏偏在这深处,有一处露天,单单那么凑巧长了芝兰。
苗宝贝见到眼前这鲜嫩可爱的植物,一脸兴奋,拍拍乔美男的肩膀,“乔美男,好样的,这个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
“偶尔路过。”
颜玉白窥测他那平淡的脸,嘴角的肌肉微微颤了颤,他总觉得这地方有些怪异,尤其是这一片露天下生长的芝兰。苗宝贝眼里只有那芝兰,给她相公做香包的香料。她立即上前想摘一株来,偏偏颜玉白挡了道,他道:“还是我来吧。”
苗宝贝不依,“老爹说了,一份心意的礼物,要自己亲手一步步完成,要由别人插足了,那份心意就叫心意了。”
颜玉白愣住,显然对平时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今儿说出这番有意思的道理的苗宝贝刮目相看,他讪讪而笑,让出道来,苗宝贝便跑过去,蹲下来摘了三株芝兰抱在怀里,刚准备起身,突然感觉自己浑身一阵冰凉自脚心贯穿身体每一处。不过少顷后,一切如常。苗宝贝又恢复常态,小兔子样跑到颜玉白身边,“好了。”
她一株一株的掰开手里的三株芝兰,“一株是老爹的,一株是相公的,还有一株是乔美男的。”
乔美男当即愣住,把目光投射到苗宝贝脸上,似在疑惑,为何要为他做一个?
苗宝贝甜甜一笑,“何姐姐说,香包是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的。我喜欢老爹,喜欢相公,也喜欢乔美男。唔,目前就喜欢这三个男人,就做三个啦。”
面前的两位美男似乎不大喜欢苗宝贝这种“喜欢”。尤其是乔美男,他率先转身走开,冷着一张脸,不轻不重地说道:“我的那个就免了。”
颜玉白牵起苗宝贝的手,轻笑:“我想我会喜欢你的香包。”说罢,便拉着苗宝贝到马跟前,上马出深林。
乔美男的马停在不远处,当颜玉白把马踱到他身边之时,乔美男眉尾一挑,倒有几分挑衅,“颜公子还是先带宝贝回去吧,我师父很宝贝她的女儿,见你这么久未归,定会来寻,倒时出什么意外可不好。”
颜玉白执起缰绳,收紧力道拉了拉,让马的速度缓一些,微微一笑,“那好,我们先走一步了。”
苗宝贝轻轻松松窝在颜玉白怀里,对乔美男摆了摆手,“明天去你那玩。”
“好。”乔美男淡然笑了笑。
颜玉白把马驾走,速度虽有些慢,但至少还算是正常步调。颜玉白一直注意乔美男的一举一动,他从小在颜家宗家长大,练就一番耳鼻通心,有着一双灵敏的耳朵,百步距离也能听个透彻。偏偏他快过百步,这乔美男也未有动的意思。
他不禁莞尔,不禁跟苗宝贝讲起故事来,“宝宝,你听说过一个故事吗?”
“嗯?什么故事?”
“从前有个农夫,用自己的体温温暖救活了一条快要冻死的毒蛇,可这只毒蛇却在它活过来的第一时刻,咬死那个农夫。”
苗宝贝抬起眼眸看向颜玉白,“后来呢?”
“后来?没有后来。”
“怎么会没有呢?农夫肯定有妻儿,我想农夫儿子一定会拿把菜刀把那毒蛇砍死。”
颜玉白不语,只是眉梢微抬,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看得很远,他扯着嘴皮子笑,“宝宝,要是在农夫的家里潜伏一条更毒的毒蛇,随时可能让农夫的儿子丧命,那怎么办呢?”
“额,这样啊,搬家。从此远离老家,那毒蛇不就找不到了吗?”苗宝贝的答案很和情理,却让颜玉白的脸色颇为苍白,他揽住苗宝贝的身子,淡淡地说:“那毒蛇会纠缠他们一辈子的。”
“……”苗宝贝觉得这是个故事,为何她相公的语气这般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