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真这么想为什么现在不砍了你跑路。
郁谨简直想把他的脑子撬开,看看里面究竟装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他知道丁鹤在精神力方面的压力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很容易就会走向崩溃,如果连他也离开了,丁鹤可能再也没办法恢复正常。
他不能在现在退缩。
“当然,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直保持那个样子。”丁鹤嘲讽地问,“需要我变回去吗?”
从出生起,他就知道自己的使命。
他是无处发泄的怨念与欲望的集合体,是所有阴暗情绪的结合。
他代表着人类所驳斥和厌恶的一切事物。
他永远只能待在阴暗潮湿的巢穴,一旦接触到阳光,就会被烧成灰烬。
他从来不希冀温暖的降临,只想把自己渴望的一切拖入黑暗。
郁谨心里五味杂陈,酸味涌上鼻尖。他想说话,喉咙却像被沙子堵住。
丁鹤一向善于控制自己的表情,他几乎看不出丁鹤的真实情绪。
但他还是很难过。
悲伤和无力感从丁鹤身上渗出来,一层又一层地包裹在他身上,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一下子变回猫的形态,委屈地蜷缩在床上。
“怎么哭了?”丁鹤变回人形,抽出纸巾帮他擦了擦眼泪,“不哭了,乖。再哭就摸你尾巴。”
郁谨把尾巴伸到他面前,声音有些哽咽:“给你摸。”
蓬松的猫尾可怜兮兮地垂着,看着就让人心疼。
丁鹤象征性地在猫尾上薅了一把,把猫尾放到一边:“我开玩笑的。”
“我给你摸你就摸。”郁谨半吼出来,“快摸!”
丁鹤只能揉揉他的猫尾巴。他又低下头,把猫耳朵伸过去。
猫尾巴和猫耳朵都撸完一遍,小猫咪哼哼唧唧地趴到他怀里,像张猫饼一样挂在他身上。
“我不许你这么说。”
丁鹤轻轻拍着他的背:“好,我不说了。”
小猫咪继续咪咪地叫:“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想逼我走。”
“你想到哪去了。”
他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小猫咪呢?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猫了?”
丁鹤谨慎地回答:“你看到的那些猫,都是你的,不是我的。”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小猫咪难过得肚子都要疼了,“我、我以前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必须吸猫薄荷,后来你抱着我睡,我才慢慢把猫薄荷戒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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