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汀对他们的敌意浑然不觉,还在语气和善地猜测:“李蒙的东西?或者是破损的衣物?”
廖安平愣了愣,一句“你怎么知道”险些脱口而出。
他定住心神,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杜汀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得没错,谦虚地道:“猜的。”
廖安平虽然不喜欢他这副样子,但为了解谜还是不情不愿地道:“没错,有几件衣服。看起来像是李蒙的。”
杜汀看了一眼正在倒计时的闹钟,先揽住郁谨的腰,手上微微用力进入蓄势待发的状态:“那么答案应该很明显了,就是——”
一声枪响蓦地响在他身边。杜汀眼疾手快地抱着郁谨躲开,呼吸丝毫不乱:“就是床上有他的衣服的人。”
莫鸿鹄一脸戾气地把枪对准他:“我希望你能好好说话。”
杜汀不为所动,声音几乎没有波澜:“被欺负的孩子就是李蒙,欺负他的就是刚刚对他动手的人。这个提示已经很明确了。被剥下的衣物被这些坏孩子当作战利品收藏在了自己的床上。”
他在莫鸿鹄暴怒的枪声里从容地躲避:“他们想要逃脱惩罚,但没想到这一切都会成为罪证。”
郁谨趴在他肩头:“头晕。”
杜汀躲避的动作慢下来,轻轻拍着他的背:“还难受吗?”
“好点了。”郁谨生无可恋地挂在他身上,眼圈红红的,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
他最初,确实只是想偷个懒不跟廖安平说话。
但是这具身体也太羸弱了,转几个圈就头晕眼花心跳加速。
还生理性地想哭。
他的声音带了点哭腔:“你慢点,别乱动。”
内心疯狂否认:这不是我,我被逼无奈。
杜汀的声音明显变得更温柔了:“我会注意,你别害怕。”
莫鸿鹄捏着自己的枪,哂笑一声,向他们走去:“说的没错,可是刚刚那种场合,我们不按着他怎么抓住他?总不能苦口婆心地劝他自首吧?”
郁谨默默想,是可以的。至少杜汀能做到。
“别说得跟自己没关系一样,这种事没有一个人能逃过责任。”莫鸿鹄缓缓道,“这是一个死局。”
杜汀摇摇头:“不是。”
“并不是每个人的床上都有衣服。”他的声音不容置疑,“当他成为狼人之后,就不再被划分为孩子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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