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应该在到处找食物,到时我带他们来好吗?”少年目光闪烁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
“好的。”谢传灯温和道,“我送你下去。”
“不用了,谢谢您,您真是个大好人。”少年背起妹妹,感激地了鞠躬,这才礼貌地退去出,关上房门,却在门口停留了许久。
那强烈的情绪让他的磁场上下起伏,隔着门也很刺眼,最后,他将头蹭了蹭伏在背上的女孩脸颊,仿佛汲取到了力气,这才背着妹妹离开。
谢传灯轻叹了一声,看着正在吃着狗粮的小舟,戳了它一下:“都是你的错。”
小舟抬起头,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谢传灯无奈地揉了一把狗头,让它继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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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背着妹妹从楼上下来,便遇到了四个围上来的男人,其中一个面容凶悍的男人冷冷道:“说吧,都看到什么?”
“有一只大狗,很多狗粮,还有几管药剂,两个成人。”少年低声道,“但是好像没有营养液了。”
“不错,至少有收获,”为首的男人点点头,“明天带我们进去,今天你的份量在仓库,自己去拿。”
“谢谢。”少年连忙感谢一声,背着妹妹离开。
他飞快走过小巷,转到一间小仓库,开门的是一名面色蜡黄的中年人,里边还有十来名普通人,有老有少,都穿着散发异味的衣服,相互戒备着。
少年找了一个角落将妹妹放下,这才将光脑打开,这是唯一一个能给他一点希望的东西。
本地社交网上早就炸了,各种求食物求药物的消息飞快被新的消息顶下去,他匆匆看了一遍,悲凉地发现根本没有什么改变的希望。
一个多月前,他还只是一名普通的初中生,就想着考上好高中同时照顾好妹妹,谁知道才一个月就变成这个样子。
从一开始的乐观到现在的认命,他几乎都不认识自己。
可是没有办法,如果不答应那些人的要求,他们就会抢走自己那点营养液,甚至不给妹妹留,报警也没有用,城里的监狱关杀人犯都已经关满了,这些人最多关两天就会放出来,到时找自己算账,反而会更难生活。
混乱是什么样子,他算是见识过了,好在父母先前去主星系出差,至少他们没有被卷入这次战乱,他一定会努力活着,等局势一稳定,就永远离开这鬼地方。
想到这,他不禁又想起那个给妹妹药物的小哥哥,那么好的人,他救了妹妹,难道明天真的要……
他左右看了看,想了半天,还是悄悄给那小哥哥发了一条私信,让他明天小心。
他只能帮到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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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传灯自然收到这条私信,一时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他倒不是起了怜悯之心,毕竟前世出生在中洲战乱时期,和那种千里白骨万里绝地,动不动就屠城灭国的时代比起来,现在这点事太小儿科了。
而是他觉得这种情况,怕是没有几个敢上门来求医的吧?毕竟临床医生这个职业消失太久,搞不好就会被人当成骗子或者诱饵,不敢上门,又或者像中心治疗所那样,自己的号被什么黄牛占着,卖出高价……
那岂不是显示他很无能?
他其实是想开一个小门诊,来给那些得不到及时医疗的人缓解病情,但是,现在看来,想好好开一家诊所,并不是太容易的事情。
他转头,小舟正抱着自己的狗粮盒,用头左蹭又蹭,阿澈正认真地看着电视,电视上是一部完结的电视剧,是一部幼儿教育篇,他目不转睛,有时还会拿小本子做笔记。
“小舟,阿澈,想不想出去玩?”谢传灯微笑着问。
一人一狗立刻放开最喜欢的电视与狗粮,跳到他面前。
“想。”阿澈。
“嗷呜。”小舟。
“我们需要收编一群街头混混,”谢传灯说得漫不经心,“待会我给你们指,你们就上去给我抓过来,明白吗?”
小舟和阿澈的眼睛同时闪闪发光,纷纷点头。
“但是不能咬坏也不能打死,打死了的今天晚上睡门外,懂?”这是谢传灯能想到最大的惩罚。
两只立刻神情凝重,同时点头。
“好的,我们一起去吧。”谢传灯正要开门,突然又顿住脚步,“小舟,咬人和打猎是不同的,你先刷个牙,我们再一起去吧。”
谢小舟一脸茫然,于是被拖进了卫生间。
“嗷?……嗷呜——!嗷!嗷嗷——嗷!”
几分钟后,谢传灯发现自己无法做到给一只几乎能跳上天花板的二哈刷牙,于是叫来阿澈压住它。
谢小舟一直到刷完还在惨叫。
然后谢传灯拿出一只新牙刷,看着阿澈。
阿澈谨慎而认真地拒绝了帮助,完美而主动地刷了牙,露出八颗牙的标准微笑,那种求表扬求鼓励的认真眼神配合他俊美的面容,简直像个小太阳,几乎炫到谢传灯的眼睛。
“阿澈真厉害。”谢传灯表扬道。
阿澈沉默了一下,有些困惑,思考着电视上明明说宝宝做对了之后主人会亲亲的,为什么阿灯没有?
……
十分钟后,谢传灯成功找到了附近一伙正讨论扩大地盘的混混,他们大约二十几人正争吵不休,却在看到小舟时就立刻放弃了开疆大计,开始讨论狗肉怎么吃最方便。
谢传灯考虑到阿澈的强大战斗力,只是放了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