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来回回把翻译贴片贴上又摘下来好几次,悲哀的发现戴上贴片的时候她可以轻松念出来这些话,就像是她本能的就把兽语当成了母语,可一旦拿下贴片,前面不管说的有多流利,对她而言这些字符都会一秒变的陌生,她甚至都没法在向刚才那样发出准确的音调。
不知什么时候卡修斯和实验室的谈话结束了,他盯了她有一会,终于起身走到她面前,“你在做什么?”
见他过来,克莱尔悻悻的合上书本,抬起头回答,“想学学兽语,但我发现这是个浩大的工程。”
卡修斯抽走了她手中的厚词典,翻看了两页后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为什么要学?”
因为翻译贴片里面也有定位追踪,而她想提前做好逃跑后避开语言问题的准备。
“因为以后都要在这生活,我不想总是依靠翻译器,我想向你一样正常和别的兽人交流。”克莱尔低下头,双手放在膝盖上。
卡修斯盯了她一会,伸手将她提了起来。
克莱尔被提鸡仔似的提到那张桌子后面的软椅上坐下,卡修斯把词典放到桌上翻开第一页,又伸手将她的贴片拿了下来。
感受到耳后的手指摩擦皮肤而过,克莱尔伸手摸了摸,抬头看他。
“看书。”卡修斯的指尖点了点词典翻开的泛黄页面。
克莱尔立即将目光放到了词典上。
“兽语由第一批从迪莉娅行星出逃的兽人创造,他们的语言学习最初来自一名阿拉伯人,共创造了28个字母...”
越听她越感觉不对劲,她没有翻译贴片却能明白卡修斯的每一句话,他发的是纯正美式腔调!他有一口流利不亚于她母语的发音!
克莱尔不自主的又看向他,男人垂着头目光专注于书页,殷红色的嘴唇里说出的话带着一股贵族式的缓慢悠扬。
她的注意力完全没集中,也没听进去他在解释那些元音还是辅音的介绍。
卡修斯忽然将脸转了过来,如浓墨般没有一丝杂质的虹膜,隐约可见内圈的瞳孔微缩,他停止了教学,“不想学?”
克莱尔骤然将视线从他漂亮的侧脸上收了回来,下意识道:“你是要教我?”
“你以为我现在在干什么?”他不满的皱了下眉。
克莱尔抿抿唇,“抱歉,突然一下没适应过来。”
“不要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脸上克莱尔,这样你学不好任何一门语言。”卡修斯一点也不客气的批评她,虽然他的语气里没有一点不高兴。
克莱尔轻咳一声,“我只是惊讶你连我的母语也会。”
“这不难,大部分的语种都有相同点。”卡修斯一点都没有炫耀的意思,只是平静向她侧面诉说了一个他还是个语言天才的事实。
克莱尔把目光放到了书上,认真的点点头,“我想我准备好学习了。”
她和卡修斯两个人一直在书房里呆到了晚上,不得不说他的教学方式真的令她受益良多,但同样她也把他气的手背上爆了好几次青筋,很多时候她都以为她要受到棍棒教育的毒打了,但他从没下手过,顶多那语气变得咬牙切齿的想杀人。
读完最后一个音节,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她身边的卡修斯忍无可忍的结束了教学,他的面庞还有隐隐未消散完全的怒气。
克莱尔看着他那阴沉沉的脸,小声道:“我的发音有这么糟糕?”
他冷哼一声,“不堪入耳。”
克莱尔撇撇嘴,“我感觉还行啊。”
卡修斯的冷眼顿时扫了过来,她立即说道:“是挺糟糕的,但我觉得还能抢救一下。”
“明天继续。”他冷冰冰的说。
没听到说后悔要教她的话,克莱尔明显松了一口气,她拿起桌上的翻译贴片重新撩开头发贴在耳后,“那我先去做晚饭。”
卡修斯放任她离开,目光又落到了那本翻开的词典上久久没动。
今天的晚餐两人也是坐在一起吃的,克莱尔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选择要和她同桌吃饭,特别是听见他说以后也一直保持这样。
所以这不是卡修斯的一时心血来潮,他是希望她以后一直陪他吃饭。
在厨房洗碗的时候玛蒂娜还提醒她,“克莱尔,你已经很久没有按照规定跪在指挥官的房门前等待他宠幸了。”
一说起这个克莱尔就有点不自在,她不是很希望他们发生关系的前提是她要跪在地上请求进入他的房间。
太不公平了,但又没有别的办法。
克莱尔洗完碗,擦干净手,“我知道了,今晚我会去。”
她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泡了个澡,将自己从头到尾清洗干净,穿着一条白色棉布睡裙,慢悠悠下到了二楼。
卡修斯的房门紧闭,克莱尔站在门口,手迟疑的没在门板上敲下。
她今年正好20岁,而为了活下去,她的贞一操将要献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她还需要卑微的跪在地板上祈求他的怜爱...
母亲说过不要和一个不爱的人上床,这注定无法实现。
克莱尔深深叹了口气,正当她鼓起了勇气要敲下房门时,门正好打开了。
卡修斯手握茶杯,目光淡淡的注视着眼前这个满脸视死如归的女孩。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克莱尔率先反应过来放下手,尴尬的说:“我今晚应该到你房间陪你。”
“端杯水上来。”卡修斯将被子递到她手中,没什么反应的走了回去。
等她端着水杯走进房间就见卡修斯坐在书桌后面,全息屏上有会议正在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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