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他已经不会再害怕失败了,失败不可怕,反正人生一起一落,总有复起之日,身后事,未来事,谁有能料得分毫不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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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香等了很有一会儿,李全友就说:“这么晚了,应该是不会回了,别等了,收拾收拾,准备睡吧。明儿还要起早床。”
“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周香说着,很是恼怒,“自己一个人跑那么远的地方就算了,还夜不归宿!”
“他去苏联两年,那儿更远,更长久,也没听你这么生气过啊?”李全友躺在床上,纳闷了。
“那哪能一样呢?”周香有自己的道理:“那是去学习,去长本事,再说了他也不是一人,隔壁的那个黄老师不是也去吗,一路上也能照料,他们原本就是师生的关系,本来就密切,我也放心,但是这次不一样,他一个人……我是怎么也放不下心。”
“有什么不能放心……”李全友话还没说完,就被周香用力一瞪。
他颇觉得冤枉:“我是说错了?”
“你不说错了怎么,那是你儿子,不是你在外头捡来的,你是他亲爹吗?这一晚上的,在那么远的地方,又没个熟识的能够照应,谁知道会遇到什么事儿,你别说,我这心里头一直不得劲,老觉得有什么事儿发生了。”周香皱着眉头,捂着胸口。
“能有什么事儿?”
周香却是回忆上了:“我就觉得不对劲,我儿子我自己晓得,他情绪上就不太对,平常做什么事,都是有条有理,偏偏今天就说得颠三倒四……”她想着:“刚开始说自己去首都见朋友,说我不认得,接着偏偏又说个我认识的,而且他那苏联朋友要是真写了信,我会不晓得,这有什么值得藏得掖得,而且他回来,我给他收拾行李,发现一堆牛皮纸包裹好的纸,写的是苏联话,我不认得,今天他把那些都收拾到自己书包内,去见朋友而已,带那些干什么?”
周香越说越是觉得可疑,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罕见的露出慌乱的神情:“他爹,光久这是要干什么啊!”
李全友稳坐钓鱼台,纹丝不动,他叹了口气:“等他回来,你自个人问去。”
“要是回不来呢?!”
她正说着话,门外头就走进来一人,李光久打着呵欠,一脸倦意:“谁回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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