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光久从自己的思考中回过神来。
“想吃肉啊?”李肆勤说着翻了翻自己碗里的土豆:“整天吃这些土豆粥啊玉米啊,见不到半点油腥,有什么意思?”
他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附近有位人家偷开了家农家菜馆,想不想去尝尝?”
李光久不动声色:“农家菜馆?”
“虽然没有山珍海味……”他吸溜着口水:“但是野味还是有的。”
李光久没有说话,他表情很是平静,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过了半晌,他轻轻道:“好啊。”
“嘿嘿,交我这个朋友不亏吧。”李肆勤笑嘻嘻的吃着土豆:“我父母都没文化,所以想让我来读书,我真不是这块料,说真的,我觉得我多点买卖还成,很多人家这两年靠倒买倒卖赚了不少,可惜今年一个个的都被反了……啧。”
李光久猛地在他头上敲了一记:“李肆勤。”
“哎?”李肆勤捂着头,一副茫然的样子:“干什么打我?”
“肆勤,肆勤,我给你取这个名字,是劝你踏踏实实,你平常偶有闲暇自己默念三遍。”他站起来:“言尽于此,以后是非由你自己来辨。”
“什么意思啊?”李肆勤茫然的看向李光久的背影。
李光久没有多说,他转身,把碗递给厨师,自个儿走了。
把李肆勤的话语抛在后面。
那李肆勤说的话,让他不由得多想,这个所谓的农家菜馆,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环境,出现在李肆勤的嘴里,有一种别样的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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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直(捉虫)
事情的变故是在晚上的时候发生的,很多人都没有察觉到预兆,那个时候,全某某还在考教李光久的功课,透着昏暗的煤油灯,李光久正在做全某某给他准备的民国试卷。
这是民国时期的小学五年级的试卷,也不知全某某从哪里弄来的,题目从拼音到解释词意,全某某在一旁为李光久研磨,他给李光久的笔是一只细毛笔,一边看着李光久的蝇楷道:“都说字如其人,你这个年纪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练出此字,也能称一句少年英杰了。
李光久的书法从现代就有底子,但是当年他喜欢写草书,喜欢那种狂放不羁的感觉,到这里才随着周香练习楷书,周香认字不多,但字体很是秀气,她曾在战争年间写与李全友一封家书,家书上面就四个字——吾甚想念。
那四个字被李光久翻来覆去的临摹,不过家书到底还是没有寄到李全友的手上。
如今,李光久的字体是两世综合,收敛了现代草书的那种狂放,又去掉了传自周香书法的秀气,给人一种少年意气之感,很是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