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见了!”
白鸥迟疑半刻,突然大步跑出木屋。
刚进内城城门就瞧见小姚在门边焦急地踱步,他两步上前,紧张道:“什么叫不见了?陛下人呢?”
“奴、奴才……”小姚急得眼眶发红,身体和声音都不住地哆嗦,“奴才不知……”
李遇这些日子以来都没日没夜的睡着,小姚也不敢打扰,过了午时才端了些吃食去厢房,准备唤李遇起来用膳,可床榻间的被褥都凉透了。
没人知道皇帝是什么时候走的,又去了哪里。
联想到这些日子李遇的反常,白鸥也不敢往下细想。
“找……”他的吸气也明显的颤抖,转身对身旁的兵士厉声道:“把整个待城翻过来,也要把陛下给我找出来!”
好在待城戒严,李遇不可能进出待城的城门,左不过还在城里,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的小遇儿那么坚强,怎么可能做傻事。
白鸥在心中安慰自己。
身边的士兵得令,迅速向四面散开,他却愣在了原地。
“白、白大人……”小姚小心翼翼地看着白鸥,“我们……不去找找吗?”
白鸥机械地点点头,身子却是一动不动。
他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好像就在这一天,这一刻,他整个人都被抽空了。
从一开始有意无意地躲开李遇,就是因为知道自己不能面对“分别”这种情绪;谷底日暮的那一吻,生死之间的救赎让人变得无所畏惧。
只是他没有想过,当一场猝不及防的“分别”到来的时候,勇气并不能阻止哀恸的情绪,而这种情绪几乎让他失去思考的能力。
不仅仅是因为李遇。
这一场战乱瘟疫里,有太多太多的人离开了。
一匹快马顺着待城的主街道一路驰向白鸥默立的城门边。
“将军——”
白鸥抬头,看见策马朝自己奔来那人居然穿着羽林军禁卫的服制——
是江宁来的。
他瞬间全是绷紧。
那人在白鸥身前勒马,几乎是滚下了马背,满脸血迹和脏污——
“江、江宁急报!”
白鸥赶回待城府衙时,议事的正厅外站着几十个身着禁卫服制,甚至是禁卫军军官服制的人;他们垂首列队,静静地站着,即使白鸥经过时,也只是沉默地行着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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