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到李遇身边去。
生也好,死也罢,总是要在一起的。
他几乎无法思考。
若是他走了,待城没了,李遇真的连最后的倚仗都没有了;更何况若是李遇已经逃离江宁,在路上和他走岔,天大地大,要去哪里寻。
只要足够冷静,凭他的心智不难得出结论,等在待城才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怎么坐得住啊……
李遇每一次在宫里等他回去,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陈邦。”他翻身下马,双手握住陈邦的双肩,“你带人,替我回江宁——”
他从怀里掏出那块鎏金的令牌交到陈邦手里,郑重地行了一个军礼,“一定要替我,把陛下,接回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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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陈琸跪在广明宫前,老泪纵横,“您就听老臣一句劝罢!留得青山在啊,陛下——”
“江宁有平民十五万,御林军禁卫五万,总共二十万条人命——”没有人开门,只在门里传出皇帝的声音,“你要朕弃城逃了?”
“没有人要弃城,这江宁城自有将军去守,陛下您——”陈琸痛心疾首道:“保重龙体,殇宁才会有希望啊!”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李遇的声音低沉,“这是阁老教给朕的,朕——”
“誓与江宁共存亡。”
“陛下——”李遇身边,小姚“噗通”一声跪地,“白大人,还在待城等您呢啊!”
李遇盯着小姚,方才坚定的眼神开始颤抖。
待城与江宁,谁不是两难的境地。
“对不起……”李遇伏案,双手痛苦地抱头,口中不断地呢喃:“对不起……”
白鸥哥哥,对不起。
即使你为我留下,鱼也游不出这片浅滩,或许一开始,就是我不该贪婪地走向你。
广明宫前僵持不下,身后却传来一个急匆匆的人声——
“义父!”
陈琸听见人声回头,吃惊道:“你怎么回来了?夜半宫门宵禁,你是如何进来的?”
“是白将军让陈邦回来接陛下去待城的。”陈邦掏出袖袋里的令牌,“还把这个交给我了。”
“是他……是他……”
李遇突然跌跌撞撞上前,一把拽开了陈琸跪了一整天也跪不开的寝殿大门。
“是白鸥让你回来的?他人呢?好不好?”
“不、不太好……”陈邦不会撒谎,跪地行礼时认真道:“白将军之前重伤,昏迷了足有十几日……一直到现在……左手端碗清粥都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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