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失败合情合理。
十日,也跟四苟之前所说的待城开战日期根本对不上。
所以,这次难道真的是四苟的情报有误?
以瘟疫为借口,白鸥的确没有亲眼看见四苟书信中的字迹,甚至没有见到那个叫“张山青”的男人,若说有人做局瞒骗,的确不无可能。
可“张山青”这个名字白鸥印象深刻;方才门后那个气若游丝的声音,分明也不像是装的……
若是真的有人做这个局,图的又是什么?
可不管那是什么,眼下白鸥有件更担心的事——
“那封战报——”他焦急地抓住李遇的手,“你碰了吗?”
李遇被白鸥突然霸道的举动吓得点了点头,小声道:“战报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当然要亲自瞧的啊……”
“洗手!”
白鸥不由分说地把李遇揪到铜盆前,双手浸进水里,他抓着李遇的小手一遍遍地洗,直到手背白皙的皮肤被搓得泛红。
“白鸥哥哥……”李遇小小声道:“疼……”
白鸥这才回过神来,停下手中机械的动作,一把将人搂紧怀里。
“你……”他揉着李遇柔软的发顶,“不准有事儿……”
“到底怎么了?”李遇乖巧地靠在白鸥怀中,轻声道:“你去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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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延年殿前,灯火通明。
“废……”
“废物——”
周哲翎剧烈地咳喘,周慕云在一旁帮忙拍着她的后背。
“一群、一群下贱的奴隶……都能赢……”
“他项弘……有、有什么脸活着!”
周哲翎几乎声嘶力竭。
“姑母还是要紧着身子才是,总是留得青山在。”周慕云叹了口气,“上次待城大捷,和这次待城新败……本就不是同一拨人……”
“那人呢!”周哲翎失控地拍着床沿,“不是说、说那个陈家的贱种只带了几千人回江宁?”
“其他人呢!”
“让什么人上战场,本就是临战主帅说了算的,项少将大抵是有自己的打算,姑母别急。”周慕云还是耐心地解释着,“待城只是失守一个外城而已,未必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能有什么打算?”周哲翎咬牙道:“他们——”
“都不过是这朝廷的蛀米大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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