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中对这场现下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瘟疫虽然只字未提,但白鸥突然想起自己在野史中翻到过一则待城的童谣——
大雪白,大雪白,天降棉被覆皑皑。
前面的意思很好理解,待城地势靠北,冬日里降下厚厚的大雪像棉被似的覆盖大地,不足为奇。
可棉被底下盖住的“皑皑”是什么?
白鸥在待城那么久,没有见过待城有什么大片的白色作物或是人造的景致,他那时甚至没有在待城听见过这首童谣,所以——
是瘟疫肆虐后皑皑的白骨吗……
“将军——”左右看门的护院大抵觉得白鸥真的有本事将这茅屋拆了,急忙上前拦着,“您冷静些。”
“你……”白鸥舔了舔干裂的下唇,“把话说清楚。”
“大人,人已经——”门里良久后才传出另一个人的声音,“没了。”
白鸥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身前的两人,一人上前行礼道:“回将军,门里的是陈阁老请来的大夫。”
“我们昨夜找到来人时情况已经很糟了,大夫都说怕是熬不过昨天晚上;他是吊着一口气儿等着将军呢,想来……”
“现下也算是不辱使命了。”
什么叫很糟了?什么叫没了?
待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门里的人根本就没有说清楚,白鸥不愿意相信。
他出门时走得急,没来得及带上他那对改制过的指虎,现在迅捷地弯腰,一把抽出了靴筒边那支从不离身的匕首。
匕首已经架在看门壮汉的颈项边,那人却面无惧色,他不跟白鸥动手,连身旁也没有一个人上前。
只是也没有一个人后退半步。
“将军。”门里那个被说是大夫的人再次开口:“他带来了一封信,落款人叫‘苟待’,可要小的念与您听听?”
待城没了,四苟也不知道是怎么没的,因为现在的西北三城及周边都已经被赵宏胤死死地把住,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所以就算是四苟的情报网也没有半个字能传回江宁。
只是人攀不进的那道高高的城墙,瘟疫却很轻松地爬了出来。
四苟只是在城外打听出瘟疫的源头来自待城,他分辨不出真假,只在信中的最后告诉白鸥,他一定会带人摸进待城弄个明白,还专门留了几个人回江宁传信。
四苟信中提到的是几个人,可白鸥只隔着一道木门听见半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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